虽然他不介意被御史弹劾,可他很享受被姎儿保护的感觉。
每次姎儿为他考虑,夫妻一体,不分你我的感触便更深一些。
「长公主,不可!」
听到姜妧姎有点头的意思,一旁的容老夫人却满脸阴郁。
韩氏这个贱人,坏她好事,她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以偿!
「长公主虽掌管着府中中馈,可毕竟是小辈,你管着容予的身边人,不允他纳妾宠幸通房也便罢了。」
「如今我与国公爷尚在,长公主手伸到公爹的房中人的头上,只怕不妥吧?」
公主再大,也要守好儿媳孙媳的本分,手伸到公爹头上,算怎么回事?说出去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听到容老夫人的反对,姜妧姎勾唇浅笑,「本宫是长公主,本宫的母亲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母后常说,这世间男儿能做的,女人家也一样能做,甚至女子能做得更好!」
「在韩姨娘身上,本宫看到了女子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看到了忠诚高于一切的品质,看到了蛰伏多年的忍辱负重。韩姨娘对婆母,对夫君,对容薇妹妹的赤诚之心,本宫深感佩服,也愿意为韩姨娘行个方便!」
「若是祖母觉得本宫没有权力放韩姨娘离开,那不知本宫的母后可有这个资格?」
「什么母后?」听姜妧姎抬出了沈后,容老夫人压抑着怒火,「容老身提醒长公主,您的母亲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冷宫?」姜妧姎冷笑,「那本宫也不妨提醒祖母,母后只是被父皇幽禁于椒兰殿,父皇并未将她打入冷宫,也并未虢夺她的皇后的称号。她还是一国之母,不知她说得话,祖母可听?」
「若是母后的话,祖母不想听,不愿听,那本宫去求父皇,父皇的话祖母可听得?」
「不过本宫劝祖母最好不要闹到那一步,毕竟本宫性小,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添油加醋地将祖母与兰姨娘之间的算计说给父皇听,到时父皇动起怒来,祖母您的诰命夫人……」
「不,不可!」容老夫人惊呼道,「公主休要被韩氏蛊惑,她说得那些,老身没做过,不会认,也不可能认!」
听容老夫人否了个干净,兰姨娘忙见缝插针道,「妾身也从未害过先夫人。」
谋害主母是死罪,给兰姨娘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认下这罪名!
第344章肺腑之言
「有没有做过,我自会去查!」容予终于没忍住,打断了她们。
「若是韩姨娘说得是真的,祖母,父亲,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可若是韩姨娘说了假话,我也定不轻饶!」
容予说完便拽着姜妧姎离开了。
一路上,容予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拽着姜妧姎的手腕也不自觉使了大力气,姜妧姎几乎是被他拖拽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得。
「夫君,慢点,走慢点,我跟不上了!」姜妧姎轻喘着娇声抱怨道。
容予瞬间顿住脚步,姜妧姎没防备,脚步惯性地往前迈着,然后她的鼻尖就撞上了他的肩膀。
她揉揉秀气的鼻尖,吃痛道,「唔~好痛,夫君干嘛说停就停?」
容予却没接她的话,他一把将姜妧姎拉在怀里,大手抚上她圆润饱满的后脑勺,下巴抵在姜妧姎的肩头,语带苦涩道,「一直以来,为夫都很自责,因为为夫的出生,让我的母亲产后大出血,落下病根,身体垮了,常年卧病在床,再加上父亲对她的冷漠,不在乎,三心二意,在外左拥右抱,以至于她抑郁寡欢,积重难返,早早地香消玉殒。」
「可时至今日为夫才知,她的处境远比为夫知道的还要艰难!」
「夫君的轻视,外室的挑衅,妾室的争艳,还有婆母对她嫁妆的觊觎,唯一与她一条心的婢女也被设计成了背叛她的人。」
「为夫不敢想,她离世前,阖府上下竟连同她一条心的人都没有,病重的她该有多绝望?!」
「姎儿,为夫是不是很不孝?这么多年,空把她放在心间,却从未主动探究过她生前的一切,以至于她是被人害死的,为夫都不知道。」
「为夫这个儿子做得很失败!」
听到容予的推心置腹,姜妧姎偏头看了看他,他眼尾嫣红,语带哽咽,俊朗的面庞痛意明显,可见今夜的事对他打击极大。
「夫君何错之有?」姜妧姎将手搭在他的背上,「婆母死前,夫君还不到四岁,正是不记事的年纪。」
「府中又被祖母和继室把持多年,她们只会让夫君知道她们想让夫君知道的,她们不想让夫君知道的,夫君又如何得知?」
「古人云,不知者不罪,夫君自然没有错。」
「况且婆母产后药中被人下了藏红花一事是被薛家请来的神医第一个发现的,他能告诉韩姨娘便也能告诉薛家,所以我推断薛家定然早已知晓此事。」
「这么多年薛家对此隐而不发,并未追究国公府故意害人之事,只是收回了婆母的嫁妆,代姐姐和夫君保管,夫君不觉得很奇怪吗?崔薛两家不是窝囊无用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