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仁子盯着她微微发红的眼圈,心下明了,和善道:「你想要聊些什么,正巧老夫得了闲,你随便问吧。」
「神医,您可真好,不愧是七皇子的师傅,」林言笑得过分灿烂,随即眼眸微转:「神医,南公子的伤真的没事了吗?」
闻言,妙仁子略微诧异,他原以为林言会问他轩辕明夕或情蛊的事,不料一开口问的却是与她不甚相关之人,沉吟片刻,他平静道:「你以为他有何不妥吗?」
「嗯,我先前在他胸前看到过好大一团黑气,」林言边说边夸张的在空中画了个大圈:「先前在柳城时大夫就说他体内有异物,只是不知那是何。您是神医嘛,肯定知道那黑气到底是啥,我总认为南公子的冰冷和那玩意有关。」
她当然关心南宫昱,他可捏着玥儿的命,即便她如今确定自己不能看到玥儿的结局,可若狼崽子变得不再狼,那玥儿肯定没事,因此她很想知道那团黑气究竟是否与他的无情有关。
妙仁子慈善一笑:「你倒是猜得到没错,那东西确实不一般。」
「是吧,我就说嘛,若正常人怎么可能不会锺情公主,竟真是这样。。。。。。神医,那您和我家公主说了吗?」林言颇有些激动。
「嗯。」
「那黑气究竟是什么呢?」林言想到情蛊,不自觉地嘀咕起来:「难道是什么厉害的蛊吗?比如说绝情蛊之类的?能解开吗?」
妙仁子盯着她真挚的双眼:「猜对了一些。」
「哎呀,神医,您就别打哑谜了,直接告诉我嘛,」林言笑嘻嘻道。
若能解开那玩意,让南宫昱真正爱上玥儿,那可才是真正解决了问题!
妙仁子慈祥地笑了笑:「我不是不愿告诉你,而是你知道也并无益处,况且事情知道多了反而是一种累赘,我想你应当深有体会才是。」
嗯?什么意思?一个神医怎么会说出如此话来?
林言拢起眉心,她怔怔地望着妙仁子那双悲天悯人的眼睛,看上去一眼望不底,很空,那种不真实的错觉再次涌上了她的心头,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而且这感觉很熟悉,像是……
妙仁子又笑道:「他体内的东西很危险,甚至能随时毒发身亡。听闻你并不锺意玥儿与他在一起,若是他因此物失了性命,不正合你的意,你又为何想要解开他体内的毒呢?」
毒发身亡?
老实说,听到这个词,林言心头短短一瞬闪过了好几种情绪,有一瞬间的窃喜,过后却是担忧。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担忧南宫昱,她一向厌恶他,巴不得他死,她怎么会担忧呢,这很没得道理!
难不成是因为无泪剑喝了这具身体的血,从而与南宫昱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联系?
林言转了几念,道:「是,是吧,过去确实那样想过,不过我家公主如今锺情于他,我自然希望她幸福。」
这个藉口看起来倒是合理。
妙仁子望着她恳切的双眼,心下微动,他突然有些明白天机子的话,命运的选择绝不会出错。
见他未答话,林言竟有些着急,一把将手放在他胳膊上:「神医,那玩意真有这么厉害,连您都束手无策?」
「嗯,世间稀奇古怪的病症何其多,老夫也无能为力,」妙仁子平和道。
心有些发堵,林言甚至咳了声来做掩饰,她感觉自己好奇怪,难不成是病了一场,心也变软了?
妙仁子知道她的心思,便安慰道:「他体内的东西是咒术,只有施术者才能解开,但它平日并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而且还能保护他,在柳泽山庄之时,若非这咒术保护了他,恐怕他早已死在喋血术的反噬中了。」
「咒术?」林言心头一抽:「又是这邪门玩意?」
「嗯,南疆习术法者并不在少,况且西堂国的国教新月教就以术法闻名,不过能下这种咒术的人,其功力绝非寻常,」妙仁子说此话时,眼神里有少见的肃穆。
林言对这个可真是一无所知了,当下便问起来:「新月教,很出名吗?我怎么才头一次听说。」
「新月教很少踏足江湖,你未曾听闻也实属正常。」
看来书神给自己看的剧情果然只有点点,那可不行,林言打算回去厚着脸皮再讨点,她总感觉有什么大秘密,而且会对玥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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