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将,将军不是在里面吗?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欧阳谨在殿外巴巴地等着,踮起脚尖鬼鬼祟祟朝内殿看去,「快放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找将军汇报。」
周平皱起眉头,好心多问了一句,「欧阳参军,你确定要现在进去?」
「你这……等等,此话何意?」
「侯爷近日……」周平顿了顿,想出一个折中的措辞,「心情不怎么好。」
「嗯?将军心情不好?」欧阳谨一双狐狸眼骤然放光,浑身都来劲了,那样子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瞧一瞧,「为何啊?将军这是怎么了?」
「这我哪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啊,周平默默心想,道,「总之,参军若是实在要进去,我劝你一会最好还是少说话。」
嘴上这么说,其实周平还是挺想让欧阳谨进去的。让他成天总是不知死,也该是时候触触霉头了。想想那一张诡计多端的小白脸被侯爷制裁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幸灾乐祸。
话音刚落,内殿传来一声刺耳的酒坛砸地声,听上去瓦片崩溅惊天动地。别说是欧阳谨了,连周平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空气死一样地沉默了下去。
「额……」欧阳谨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一滴冷汗,「我突然想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那我……我看我还是先不进去打扰将军了。」
他悻悻地准备告退,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将军怎么好端端地又喝上酒了?
每次将军喝这么多酒,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将军治下严明,以身作则,从不酗酒。
他唯一见过将军一次酗酒,就是在五年前。
那时将军刚刚接手谢家军,壮志正酬意气风发,却也血气方刚,横冲直撞容易得罪人。欧阳谨正是那个时候被老侯爷派来辅佐他的,这一跟就是跟到了现在。
老侯爷去世的消息传来时,将军气急攻心,直接呕出一口心头血,重伤之下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后不顾伤好便开始酗酒,将自己灌了个伶仃大醉。
第二天酒醒之后,他便挥师南下,毅然决然地班师长安。
这是欧阳谨唯一一次看到的他的酗酒场景。
那一次他有幸亲眼目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他一直记得。
上次酗酒是老侯爷遭难,如今这一出又是?
难道是容妃……欧阳谨心中咯噔一跳。
他脸色刷白,顿觉五雷轰顶,猛地掉头回去,甩开周平就要冲进内殿,大喊着,「将军——将军啊——」
周平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死命揽住他,「欧阳谨你不要命了!发什么疯!」
就在这时,一道更大的声音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有刺客——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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