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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第1页)

小崽子嘴巴张得大大的,“都是我们的吗?小爹,你从哪儿弄的?”

“当然是买的啊,还能打劫不成?”

“买这么多?”小崽子伸着手指一匹匹数过去,“一,二,三,四,五……哎呀,你们别跑啊,我都数乱了。”

柳天骄摸着他的小脑袋,笑道:“不用数了,一共三百二十三匹。待你长大了,给你挑匹最好的。”

小崽子双眼放光,“我已经长大了,现在就挑。”

“现在?还没有马腿高呢,骑什么马,我看马骑你还差不多。”

“小爹,让我骑嘛。”

柳天骄嗤笑道:“你爬得上马背我就让你骑。”

小崽子还想磨,“你把我抱上去就好了嘛。”

“被人抱上去算什么本事?那叫乘马不叫骑马。”

小崽子嘟着嘴老大不乐意,转头看向卫文康,“爹……”

卫文康默默移开了目光。他骑术不佳,当年在北冥的时候帮着倒腾过那么多战马,眼光还是有的。一瞧就知道,这马场里的马都是桀骜难驯的,别说骑,怕是靠近些都要蹶蹄子,他可不敢拿小崽子冒险。

今日靠山不管用,小崽子也没了法子,只能哼唧几声后看着潇洒的马群犯馋。

见小崽子跑到一边玩去了,卫文康意味深长道:“牧场辽阔且靠近水源,草质也好,马匹更是个个高大精壮,油光水滑,花了不少钱打理吧?”

“是不少。”柳天骄半眯起眼睛,有些得意道:“不过这钱很快就能翻倍赚回来了。”

卫文康微微一笑,“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你想做什么。”

“没意思,既然都猜到了,那就过去瞧瞧吧。”柳天骄说着带头往草场深处走去。

“等等我啊。”还在生闷气的小崽子见俩爹都跑了,顾不得使小性子,赶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不怪柳天骄老欺负他,谁叫他皮实好欺负呢。

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出现一大片整齐的马厩,打理得很干净,到门口都闻不到什么味道。

几个身形彪壮的汉子手中拿着马鞭,一脸戒备地看向来人,见领头的是柳天骄,这才卸下了防备,恭恭敬敬地给人行礼,“东家好。”

柳天骄见他们都很谨慎,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辛苦了。这是我家夫君和孩子,带他们来瞧一瞧。”

几人都是知道柳天骄的背景的,闻言忙道:“见过卫大人,见过少东家。”

小崽子以往都是被人“小少爷”“小少爷”地叫着,猛一听“少东家”这个词,有些高兴,端着小脸,学着他巡抚爹平日里的架势道:“不用多礼。”

孩子虽小,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柳天骄努力忍住笑意道:“好了,带我们进去瞧瞧。”

一个年轻些的汉子便站了出来,叫雷蒙。从长相上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他是乞罨人,但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正想着遣人去给东家报信呢,蜜糖前几日生了。我摸了摸小马驹的骨,头细颈高,四肢修长又结实,比它爹妈都出挑,不出意外,日后定是马王。”

柳天骄高兴坏了,“真成了,小马驹如今状态怎么样?”

“能吃能喝着呢,只是性子霸道,轻易不叫人近身。”雷蒙说着就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宽敞的隔间。

里面铺着干草,打扫得很是干净。一匹精壮的白马正低头吃着豆粕,样子从容而优雅。与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头黑色的小马驹,前蹄搭在马槽上,嘴巴蹶得老大,抢起食来不管不顾,一瞧就不是个好性儿的。

雷蒙见白马都被挤到了边上,笑道:“幸亏蜜糖母性强,不然这小马驹早该挨揍了。”

见到有人来了,那小马驹还斜着眼打了个响鼻,看起来不怎么欢迎他们。

柳天骄眼角抽了抽,“不愧是野马的种,就不是个好东西。”

小崽子扒着栏杆往里看,“野马,是我们家的马吗?”

“是它。这里头好些马都是它的后代,只是去年蜜糖来了后,它就只黏着蜜糖了。”柳天骄也很惊奇,风流了一辈子的野马也有收心的那一天。

不过也算它小子眼光好,蜜糖身形修长,皮薄毛细,跑起来快如闪电。柳天骄当初花了两百两银子才把蜜糖从一个牧民手里买来的。两百两银子的马,在西关绝对算是天价了,搁到京都,没有几千两下不来。

年轻漂亮的蜜糖配野马,凭良心来说,柳天骄都替蜜糖亏得慌。若不是念在野马好歹也跟了自己这些年的份儿上,柳天骄是死活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好在野马本身条件还过得去,身形健壮,耐力极好,速度在中原马中也是千里挑一的,这头小马驹算是完美继承了爹娘的优良品质。

卫文康问道:“能把小马驹带出来看看吗?”

雷蒙见卫文康是个斯文清瘦的,有些为难道:“这匹小马驹不听使唤,怕是放出来就要跑了。”

柳天骄道:“没事,我看着,放出来吧,我倒想瞧瞧是不是比它爹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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