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游万洲咬紧牙关,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发狠,“每次都这样,你就不能乖乖待着等我救你吗。”
“现在还能不能吐出来?要不我们试试。”惠芷玉充耳不闻,看着他的腹部,思考着如果自己抡上一拳能否令他将异物吐出。
“劝你别这么做,”蒋献施施然而来,红扇遮在自己面前俯视着他们,“它入口即化,越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者,越是能迅速将药效传递至四肢百骸,现在施以刺激,除了令毒发更快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惠芷玉迅速前倾身子,伸臂将游万洲的后背与脑后护住,痛恨地盯着他:“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
“那你可以试试,只要是你的请求,游世子应该很乐意奉陪。”蒋献压根不将手下败将的仇恨看在眼中,比了个请便的姿态,就与蒋飞叶站在一处说话去了。
罪魁祸首姑且远离了他们,那边的队伍也并未靠近。本该是一试的好时机,但惠芷玉犹豫了,如果蒋献说的是真的,那他不仅要承一次拳击,又要承受毒性痛苦。惠芷玉牢牢抱紧了游万洲的身子,埋下头去:“对不起。”
“行了,根本不用你道歉,”游万洲语气急促,将她打横抱起,“我们现在就回去,你方前受的伤还得治。”说罢游万洲就要往暗道里走。
“游世子,我们送你一程吧,正好你也能跟你的侍卫们解释一二,免得他们又将我看成敌人。”蒋献的笑声传来。
“随你。”游万洲步伐不停,重新进入暗道。
靠在游万洲坚实温暖的怀抱中,迟来的愧疚与懊悔在惠芷玉心头翻涌。如果她能更小心一点,如果她对这些外人更加警惕,明明她早就知道这帮人残忍又贪婪,为什么就没想到他们还可能潜伏在自己身边呢。
“你的左臂和侧身,还有脖子还疼吗?”游万洲的问话打断她的思绪。
她被拖行的就是左胳膊跟左侧身,之前一切发生得都很急,也根本来不及去考虑身上伤势。现在一经提醒才发现它们正在发出刺痛的悲鸣,脖颈也火辣辣地堵着。惠芷玉摇了摇头:“还好,把我放下来吧,你受的伤比我还重。”
“我有内力没受伤,你再忍忍。”游万洲用轻功跑得奇快,七绕八拐的洞穴他仿佛已经认得一般轻车熟路地腾挪,惠芷玉找不到机会下去,只好搂紧他试图减点负担。
被拖行时格外漫长的暗道,如今顷刻间就抵达尽头,石门堵在前方没有一丝缝隙。游万洲将怀中人往一旁护了护,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跟上来的蒋家兄妹,说:“开门。”
蒋献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前进两步将扇头往光滑的土墙上一放,他的动作忽然停在半空,看过来:“游学子,之后我该怎么联系你?”
“你功夫这么好的话半夜翻进王府不就得了。”游万洲嗤声。
“你们两的侍卫可没那么好对付,况且夜半容易打扰到你们,还是给我个正规的凭证进出王府吧。”
这口吻,还真来过啊。惠芷玉扭过脸被恶心得够呛。
“……”游万洲拧紧眉,扯下腰间一只金色的腰佩扔给他。蒋献扇子一勾将腰佩捏在掌中,转向惠芷玉笑道:“小安,惠宅的凭证——”
“没有。”惠芷玉厌恶地打断他。
“也是,那我会递拜帖,正式拜访惠宅的,”蒋献点了点头,“对了,你们在地下室里找到的县令县尉证物书册,还给我吧。”
游万洲从怀里掏出那本证物书,这回却没有递过去,他掂量两下,说:“这两人对你而言已经没用了吧,不如你卖个人情将他们送给我好了。”
“他们与我渊源颇深,若你将证据交上去,我也会受到牵连,这样很亏啊。”蒋献说着,话锋一转:“除非,游世子你也先用铁矿挣一笔钱如何?”
惠芷玉恶寒,真想朝着他大喊别欺人太甚,但现在圆圆又护着自己又没恢复好,根本就是双拳难敌四手。
反而是游万洲拍了拍她的腰示意无妨,说:“徐将军虽然听我指令,但他镇守铁矿洞是陛下的命令,哪怕是我也不能私自开采陛下的铁矿,很遗憾。”
“我早就准备好了证物凭条,一会儿游学子签字印章就行。”蒋献不以为意。
“……一会儿拿着东西过来找我。”游万洲将书册扔给他,蒋献单手接过书册,揣入怀中,终于给他们打开暗道的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