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功勋背后,是血染的征袍,是累累的伤痕,是枕戈待旦的日夜!
他。。。。。。何曾真正享过一天福?何曾有过片刻属于他贾天戈自己的安宁?!
如今,他甚至不是为自己求荣华富贵,而是为了保全他这位君王的名声,为了江山稳固,甘愿自污其身,自绝于外,甚至。。。。。。做好了“自折锋芒”赴死的准备!
这份赤诚,这份清醒,这份将他这位帝王置于一切之上的忠诚。。。。。。让他如何不心痛、动容?!如何还能苛责?!
“天戈……朕的……天戈啊……”
庆帝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模糊了视线。
他再也控制不住,奉天殿上“弑王归剑”的委屈、痛心,也随着今夜谈话荡然无存!
不再是君臣的隔阂,而是如同父兄对待至亲骨肉一般,庆帝伸出双臂,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痛惜与……承诺,死死地抱住了贾玌那挺拔却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
观澜阁上,君臣相拥无言,楼外喧嚣尽化死寂,唯余帝泪无声,沾湿国公蟒袍!
然——楼下
夏守忠、黄兴魂飞魄散!
他们屏住呼吸,汗毛倒竖,恨不得将耳朵死死捂住,却又控制不住地捕捉着楼上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先是国公爷那番字字泣血、惊心动魄的剖白……然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两人心中惊涛骇浪!
先是国公爷那番字字泣血、惊心动魄的剖白……然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紧接着是陛下那压抑的哽咽、深情的呼唤……直至最后。。。。。。!
两人心中惊涛骇浪!巨大的恐惧与窥见天家至深秘辛的震撼交织,几乎将他们压垮!
死寂中,夏守忠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嘶哑气音,对身旁同样僵硬的黄兴道:
“黄。。。。。。黄大人。。。。。。您。。。。。。您还记得吗?”
黄兴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目光死死盯着脚下冰冷的楼板,不敢有丝毫偏移。
夏守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两年前。。。。。。陛下。。。。。。陛下也曾问过我们。。。。。。问国公爷。。。。。。究竟是何等样人。。。。。。”
黄兴的身体猛地一震!他
想起来了!那是贾玌声威最盛之时,在御书房上许诺“五年复辽”的誓言,而后陛下在御书房,问过他们一句:“依你二人之见,神武侯……何许人也?”
那时,他自认为评价极高,将贾玌比作诸葛武侯、岳武穆,也切中要点!
可此刻!
听着楼上那番剖肝沥胆、甘为“孤臣”、自污其身只为成全君王的痴心;感受着陛下那越君臣、视如“手足”的真情流露
夏守忠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恍然,继续道:
“而今。。。。。。而今。。。。。。”
最终,他还是不知该如何言语。。。。。。!
但他们此刻彻底明白了,这份信任,这份倚重,远君臣!
陛下对辽国公之心!
只要陛下在一日,那这位国公爷,便是那真正的——
一人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