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做错事,也应该挺直了脊背才对,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上半身佝偻着,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季怀洲自诩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让一个保持骄傲二十多年的人改变性情。
颜瑾宁所表现出来的,无非也是为了她口中的“后悔”提供试图让他心软的借口罢了。
季怀洲冷漠地勾了勾唇角,“我提条件了?我怎么不记得?”
情急之下,颜瑾宁再次抓住他,“你说,只要我。。。。。。”
“跪下”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折损她的骄傲,她的自尊,才能换来季怀洲的回头吗?
“只要你什么?”季怀洲反问,“我记不住了,你也忘了吧。”
说罢,他拿出钥匙开门。
门推开的一瞬,颜瑾宁横跨一步挡在他面前,“我跪,我现在就跪。”
他的要求并不过分,曾经她也是这么对他的。
就当是偿还了。
颜瑾宁咬紧牙根,一瞬不瞬地紧紧攫住季怀洲淡漠的脸,想从他的眼中捕捉到哪怕一世的情绪松动。
然而没有。
他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决绝淡漠。
颜瑾宁深呼一口气,垂下眼睫,双膝弯曲。
季怀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身子渐渐矮下去。
她要跪,就让她跪,跪到天昏地暗都和他没关系。
他说的已经够清楚,她非要执迷不悟,那他也无计可施。
然而在颜瑾宁的双膝即将碰到冰冷坚硬的地面时,季怀洲的脑神经被狠狠地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