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饶了一段内路,行到丝源路的时候,第一次冒头,中间有十分钟的误差。这一次冒头后,里面只有两人,姚域名和姚域扬,你说的那个中年女人就是姚域扬,他们是姐弟两。这家地产公司呢,来路比较复杂,不好跟你多说,一时半会,也很难说清楚。”
跟我说不说清楚无所谓,关键是洛息渊得找着,人得没事儿,得活着给弄回来。
人只要没事儿,不需要我多操心,姓洛的有他自己的手段。
我一个锔匠,现在博物馆领固定工资的爱岗人员,没必要掺和,也没能力掺和。
做自己该做的,无愧自己的职业,无愧自己的朋友,无愧自己的良心就行。
于是我没有追问后面的事,而是抓住了这句话中的关键点:“十分钟误差人就没了,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十分钟的路程内兵分两路了。”
张宁道:“确切的说,应该是五分钟。”说话间,他打开平板,调出地图,将那一片地形指给我看:“看这个,丝源路,车从这儿出来,我们能确定的时间是十分钟,但我们算了下距离,从废弃工厂出来,到它第一次冒头,实际上五分钟就够了。”
我道:“所以中间漏掉的五分钟,你们是查不到的?”
张宁道:“查不到,我们能查到前十分钟,是因为这里。”他指了指厂房区对面的区域:“这里有信号塔,旁边有个驻点,但距离太远,所以有一定的盲区。我们是根据这个据点来确定离开时间的,进入盲区后的五分钟,它从里面开了出来。”
我道:“这么说,当时他们在外面开车想撞我的情形,是可以取证的?”
张宁一愣,旋即道:“不能,距离太远,人物模糊,而且即便能确定,也是双方互有劫持。谁是施暴者,谁是受害者?”
我抹了把脸,看了看车窗外,道:“五分钟的时间,而且是在盲区,我记得……那边是山。”
第17章搜查
“确切的说,不止是山。”
张宁详细介绍起了盲区的地形。
那片化工厂占地面积很大,我们清晨去的时候,由白老鼠带路,笔直的到了厂房门口。事实上那是当初的主厂房,周围的几栋,是副厂外加职工宿舍楼。
除此之外,再外围的地方,还有当初留下的地下空间,因为是做化工原料的,有些生产环节涉及密封,因此低于地平线,如果不往那去,很容易被忽略。
顺着过去,就是当时看到的那片绵延的后山。
按照张宁等人得出的时间差来看,那是他们唯一能去的地方。
我看了看前方笔直的道儿,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只是心头疑惑:为了去医院急救,他们不得不暴露身份,所以兵分两路。
但为什么不选择其他路线,而是往盲区后山而去,那可相当于是一条‘死路’。
团伙A、凸眼还有老洛,这三人去到了盲区,这个配置实际上非常不合理。因为,团伙A其实也是重伤,由于我当时那招,属于从老林等人那儿学来的保命阴招,所以团伙A表面上看不出皮肉伤痕,内里却是受了内伤的,都失禁倒在地上大半天起不来那种。
在这种情形下,相当于凸眼一个人,不仅需要挟制着老洛,还需要带着受重伤的团伙A。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还能往盲区那条‘死路’上钻呢?
车开的飞快,一天的时间里,我第二次回到了这个废旧厂房,但此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了,和清晨到这儿又是不同的情形。
日头西斜,厂房区一半明一半暗,刚好,明的在可视区,暗的在盲区。
我们一行八人,迅速往盲区而去。在张宁的指挥下,所有人呈扇形,分别给发了个小包以及一根甩棍。
小包里放着些应急物资,因为他说不确定会不会搜查到很晚,所以物资包里,应急的药品、手电筒、甚至压缩干粮都有。
甩棍比之前凸眼他们用的还要粗,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甩出来有大约一米长,握着就能激起人的凶性来。
要不怎么说得限制武器,不限制,人有时候一冲动,摸着东西就上了。
越是方便的武器,越容易让人产生冲动性攻击。
虽然在暗面,但此时还用不上手电筒,物资包是个跨在腰间的腰包,我们只手里拿着甩棍,便往前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