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玉快速地在上面画了几道符咒,
然后按照在书上看来的方法,试着控制它。
最开始几次失败了,但多试了几次后,就成功了。
她控制着它去找它自己力量的来源,顺便在它身上放了个追踪的咒术,这样,等它找到了那个枢纽,她就会知道位置。
这可能会花一些时间。
谢延玉将人形的烟雾放出府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回府的时候,谢延玉找来下人,问了一下谢家的情况。
她有时候觉得,因果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她从来没有想过,谢承瑾就是当年那个人,救过她的命,在庙里发高烧的日子,她靠着喝他的血活下来,后来她与他谁也没认出谁,她认为是等价交换,放血给他,换来一个谢家小姐的身份,但其实她在偿许多许多年前的那份情。
她并不觉得她亏欠他什么,但若说他亏欠了她什么,她也不觉得。
可若说互不相欠,她又觉得不对。
好像有一根线,从她与他相见的最开始,一点点缠绕,越来越乱,扯也扯不清,即使从谁的立场来说都不算亏欠对方,但这根线始终没有断开。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谢延玉从前嫉妒他,厌烦他,但此刻,所有的东西纠拧成一股乱麻,最后一刻,他成全了她,她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但希望他能好。但谢家人怎么会善罢甘休?
她问起下人谢家的事,
第一次问,下人说没有任何消息;
过了几天,第二次问,下人说谢家请各大世家帮忙寻找她的下落,帮助他们找到折灵尺,贺兰危直接将谢家发来的求助书撕了;
又过了几天,第三次问,下人说谢家内乱起来了,还牵扯到天都周围的几个世家。
谢延玉就多问了一句:“是谢承瑾要夺权?”
贺兰危坐在旁边。
他偏了偏头,“看”了那下人一眼,下人原本想回答得更详细一些,但这时候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然后贺兰危才慢条斯理问她:“你挺在意他的?”
谢延玉:“……”
谢延玉没出声呢,
旁边,李珣就酸溜溜道:“怎么不在意啊?当然在意了,半个月问了三次,啧啧,青青,不如你说说看啊,他干什么了,让你这么放不下啊~”
十分阴阳怪气的语气。
这些天,
她在哪里,贺兰危就在哪里,李珣也跟到哪里。
最开始,不在她面前的时候,这两个人还会打架,暴打对方,要么按着脸打,要么往胳膊腿上招呼,只要把对方打得行动不能自理,或者打得鼻青脸肿有点毁容的意思,第二天,对方就不会再出现在她身边。
但修士的身体恢复得太快了。
打也打不死,也没法真的打残,也没法真的把对方弄毁容,
很多时候,两败俱伤,第二天谁也没法去找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谁都捞不到好处,最后两个人干脆不打了。
好处是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