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
他不像贺兰危一样了解她,也不像李珣一样会磨她性子,他很直白,毫无技巧。
并不令她难受。
只是有些太凶狠了……
谢延玉死死抓着他的背,咬住了他的肩膀,尝到嘴里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但还是被那种又撑又胀的感觉逼得不停流泪,思绪被一下一下搅散,好像能感知到他的每一条青筋,不知道究竟翻来覆去过了多久,意识模糊间,她听见对方说了个日期。
是个很精准的日期。
年月日,一样不差,就是一年多前,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她在干什么了。
直到听见他说:
“那天在天都的客栈,沈琅往你身上放护心鳞,你叫我帮你找出来。
“夜里我做了梦,梦见这样。”
哪样?
谢延玉昏昏沉沉,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男人抹掉了她的眼泪,在她耳边道:“梦见这样与你交欢。”
话音一落。
谢延玉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那是什么时候?那么久之前……
耳边的声线还在继续:“你未将我当兄长,我也并未将你当继妹,先前摇签时,说的兄妹情也是在骗你,因为这样的事情,”他咬住了她的锁骨,含住那一颗小痣,按着她的腰,发觉她承受不住想逃,又拉着她脚踝,将她拽回来,“从那天晚上以后,我每天都会梦到。”
*
春末的夜好像是有点冷。
这回是两个人觉得冷了。
从子时,到现在,谢承瑾仍没有从谢延玉的房间里出来——
这该怪谁?
李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看着旁边喝闷茶的贺兰危。
忍不住了,他走过去,直接将茶盏砸了,泼了贺兰危一脸茶水:“没用的东西!她让你走你就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你这样百依百顺,耙耳朵的废物!她要留谢承瑾,你就不懂得拒绝吗?”
贺兰危将茶水擦干。
他扯了扯唇,语气阴冷:“哦。你比较有用,那你现在去找她?”
现在去找她?
找她做什么?去将谢承瑾从她房中拉出来!
但李珣难道就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不拒绝谢延玉,李珣难道就会在这种时候去打扰?
李珣也不会。
平日里闹归闹,但李珣不会真的惹她不悦,
到了这种时候,就只能在冰冷的屋子里用鞭子抽人偶泄愤,看着外面的夜空数着更漏等天明,贺兰危在她那留宿的时候,他尚且如此,如今换了谢承瑾,也不会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