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殿也静悄悄。
莺然听着他的缓慢近无声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的香,分外安宁。
就这般待到天蒙蒙亮时,他脸上咒印退了,眼瞳清明,衣襟间的咒印也淡了些。
莺然忧心他,没睡安稳。这会儿拉他进内殿:“你今天可有公事要处理?”
徐离陵:“没有,不打仗,休息几日。”
莺然拉他在榻上躺下,自己吐槽自己:“也不知我和你在外面坐一晚上,坐个什么劲儿。明明到里面一样可以睡。”
徐离陵也笑,却不躺下,脱了外袍要去小间洗漱换衣。
莺然知道他是有洁癖的。且明明有自净的法术,也总是要用水洗过才行。
上次来寻无及草时,她在这城中徘徊,见过他如此。
莺然松了手放他去,她昨晚洗过了,这会儿自己躺下。
半梦半醒间,方才独自离去的人又回来了,身上带着氤氲的水汽。
莺然伸手抱住他的腰,钻入他的臂弯中。
忽听他幽幽道:“你倒是熟练。”
莺然睡得迷迷糊糊:“同你睡惯了的,什么熟练……”
徐离陵在她耳边轻语:“我是谁?”
莺然仰面亲他,也不知亲了哪儿,喃喃:“怀真啊……”
便觉拥她的手紧了些。
*
徐离陵身上的咒印,果真三日就要消了。
第三日时,只剩些许青痕,由腹沟蔓延至裤里,怪引人遐想的。
莺然瞄了眼,想了些有的没的,抿唇掩笑。
徐离陵正换衣,觉察她的视线,忽向她伸手:“你过来。”
莺然疑惑。
前天晨起换衣,他还避着她。
昨天她故意调侃他:“都成了亲了,有什么好避的。”
他便坦荡得很,反倒叫她不敢看了。
今天还叫她过去,不知有什么坏心思。
莺然不敢贸然靠近,离稍远了站着。然而他长臂一伸,还是把她箍到身侧。
她惊呼一声,脸贴上他赤·裸的身体,忙要避开。
却被他按着,避不开。
莺然翻他白眼。
他垂眸看她:“方才笑什么?”
莺然:“没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