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有力气再说。
极致的疲惫与精神冲击下,沈屿思手指都抬不起来,很快昏昏沉沉睡去。
醒来时,沈屿思发现房间的陈设并不是原来住的那间。
身上的衣服也从头到脚被换了个干净。
两人的房间仅隔着几步之遥,这点距离,还非要给她抱到自己床上。
真是心机男。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边上幽幽传来一句。
林映舟站在边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沈屿思撑起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挺有自知之明的。”
“起来吃饭了。”林映舟没接茬,径直走过来,弯腰从床下拿起她的拖鞋,放在一边,“谢笙明天就考完试了。”
他直起身,目光落在她脸上,“你是不是要回迦南了?”
“嗯。”沈屿思应了一声,想到要回家,心情都好了不少。
林映舟垂睫,掩去眼底的失落,“之前不是说想我给你写春联,下午给我研墨?”
“红袖添香?想的倒是美。”沈屿思穿起鞋就往门外走去。
刚睡醒确实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沈屿思就放下了筷子。
林映舟说,“等下我再叫他们做些燕窝奶冻?”
“好。”
午后,书房里阳光正好,墨香更浓。
书案上整齐地铺着裁好的红纸,沈屿思第一次研墨,觉得新奇,自顾自玩了起来。
林映舟指着侧墙上特意空出来的一块位置,“到时候这里,就挂你喜欢的那幅画。”
“哪幅?”沈屿思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映舟抬眼看向她,眸色深了些,“你和陈砚序一起看的,他还给你拍了照片,你发朋友圈的那幅。”
“……”沈屿思想问他,这点破事到底要记到什么时候?
明明她和陈砚序才认识没多久,除了前些天一起看了次画展,其实时间见面都是在学校画室和图书馆,聊的也无非是作业和流派,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学术交流。
至于像之前在意祁越那么在意陈砚序吗?
林映舟自顾自道,“我已经去联系它的买家了,顺利的话,你很快就能在这里看见它。”
“哦。”沈屿思应了一声,过了会儿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陈砚序啊?”
林映舟的动作彻底停住,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回头,“我谁都在意。”
不止是陈砚序对外给人的感觉和林映舟有几分神似,让他心里膈应。
最重要的是,陈砚序和沈屿思在艺术理念和精神层面上,有着无需多言的默契与同频。
不过没关系。
林映舟垂下眼帘,遮住眸中情绪,他已经开始学习国外的美术史了。
他会理解她眼中的世界,会跟上她的步伐,也会取代陈砚序在她心中的位置的。
沈屿思懒得和他纠缠这个问题,打算自己也写几副,好过年时送给亲戚朋友。
选笔时发现笔架上依旧挂着那支竹节笔,她眉头一跳,“你怎么还把这东西摆在这?”
“洗过了。”林映舟面不改色,“它写字手感挺好的,你要用吗?”
“我没那么变态。”沈屿思将它拿下,塞进一遍的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她又挑了几张洒金红纸,凝神静气,一笔一画认真地写着。
等沈屿思哼哧哼哧写完好几副,发现林映舟那边还没结束。
她好奇地凑过去看,目光顺着黑字移动,嘴角不自觉轻念出声,“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