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期拱手向阿爷行礼,恭敬地说道:“阿爷,我们二人在这大漠中与同伴走散了,不知您可曾听闻有一男一女路过此地?男的双目失明,女的使一把软剑。”
阿爷缓缓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哩。这大漠广袤,人来人往,要寻两个人可不容易。”
陆子铭又接着问:“那阿爷,您可知道最近这大漠里有什么异常之事?或是出现过什么奇怪的现象?”
阿爷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沉思片刻后说道:“要说异常,倒也有一件。前几日,有几个商队的人路过咱这儿,说在大漠深处看到了奇异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像是有什么宝贝在发光。不过那地方危险得很,常有沙暴和野兽出没,没几个人敢去。”
于子期和陆子铭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揣测,这奇异光芒是否与他们探寻的玉门关秘密有关,又是否与沈逸和苏瑶的行踪有所关联。
自茶馆出来,赛丽麦便陪着他们在沙枣沟信步闲游。
一路上,于子期与陆子铭谈兴正浓,将中原的奇闻轶事、山川胜景绘声绘色地讲给她听。
赛丽麦满心好奇,听得入神。
三人沿着蜿蜒小径徐行,身旁是村民们精耕细作的农田。
暮霭渐沉,夕阳的余晖倾洒而下,为沙枣沟披上一层璀璨的金纱,整个村落都沉浸在暖融融的橙黄光晕之中。
二人登上一处高坡,极目远眺,只见茫茫大漠横无际涯,黄澄澄的沙海似波涛翻涌,绵延至天边。
于子期和陆子铭却全然无心欣赏这雄浑壮阔的景致,他们却想起来之前遇到的风暴,心头被忧虑重重笼罩,担心沈逸和苏瑶二人。
“赛姑娘,多谢你今日陪着我们。”于子期感激地对赛丽麦说道。
赛丽麦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快别这么说,你们跟我讲外面世界的时候,我心里也满是欢喜。至于你们的同伴,过几天村里的打猎队打猎回来,说不定就能打听到消息了。”
陆子铭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沙丘,眼眸中透着坚毅的神色,一字一顿道:“不论前路如何,都得谢谢你。”
夜幕降临,沙枣沟村落陷入一片静谧。
于子期和陆子铭躺在草屋的床上,望着窗外洒进的月光,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日,于子期与陆子铭随赛丽麦前往田地,主动投身耕种。
壮劳力大多外出,他俩便承担起繁重的农活。
劳作间,一些姐姐、大妈见他们年轻力壮,不免言语打趣,两人虽有些窘迫,却也不好发作,只能红着脸继续埋头干活。
黄昏时分,几人正围坐用餐,姑娘听着少年郎诉说他们的旅途。
随后一阵嘈杂声骤然打破宁静。
他们急忙撂下碗筷,匆匆跑出屋子。
只见村民们神色慌张,三两成群,议论声此起彼伏。赛丽麦满脸焦急,脚步匆匆地跑过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大事不好,塞外马匪杀过来了!村里壮丁大多外出打猎,眼下能拿起武器战斗的人没几个。”
于子期与陆子铭目光交汇,刹那间心领神会。
二人迅速在屋内各寻得一根木棍,权当长剑在手,旋即大步迈出屋外。
陆子铭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可惜,没有趁手兵器,只能用这木棍将就一番了。”
于子期面色凝重,语气低沉而坚定:“赛姑娘,事态紧急,请你立刻组织村民找地方躲起来。我与陆兄留下,抵挡马匪。”
陆子铭神情凝重,用力点头,语气坚定地应和道:“没错,你们救了我们,我们也会尽力保护村民,绝不能让马匪伤你们分毫的。”
赛丽麦眼眶泛红,满是担忧,声音略带颤抖地叮嘱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能出事!”言罢,她匆匆转身,奔走于村舍间,召集村民。
转瞬之间,马蹄声自远方传来,由弱渐强。
一群马匪骑着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冲进村子。
为首的马匪满脸横肉,宛如狰狞恶鬼,手中紧攥着寒光闪烁的弯刀,扯着破锣嗓子高声叫嚷:“识相的,赶紧把值钱玩意儿和漂亮姑娘都交出来!不然,可休怪咱爷们儿刀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