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商量一下觉得将马匹变卖,购置一辆马车,两两一组轮流驾车,其余人则在车上继续歇息,便启程出发长安。
沈逸一行刚出城门,行至一处幽僻的林中官道,便见一队身着黑衣劲装的人,气势汹汹地奔来。
这群人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显然不愿暴露身份,径直上前,不由分说地强行拦下了沈逸等人的马车。
为首者身着一袭玄色劲装,周身隐于夜色之中,仿若与暗夜融为一体。
只见其上前一步,朝沈逸等人拱手行礼,言辞恭谨道:
“几位留步,在下有一事相商,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于子期瞧着他们似无恶意,正打算开口,陆子铭却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道:
“藏头露尾的,还想跟我们商量大事?诚意呢?诚意在哪呢?”
为首者见状,急忙摘下兜鍪,露出一张满是胡茬的中年面庞,面上尽是愧色,拱手赔罪道:“对不住各位啦!我们也是实在没辙,如今李大人有难,咱这些人可不能太明目张胆地做事。麻烦各位挪步到安全的地儿,咱慢慢跟您唠。”
几人听闻是李钦的人,便不再为难,跟着他们来到一处营地,走进营地中的一顶帐篷。
那胡子男拱手行礼,自我介绍道:“在下韩昭,与李大人乃是同乡。李大人鸿运当头,平步青云,入了铁壁司,成为了铁衣卫;而我不过在刑部尚书裴琰裴大人麾下谋了个小差使罢了。”
“李钦究竟是何状况?你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沈逸单刀直入,开口问道。
“我去给李大人送饭时,他悄悄向我描述了各位的大致模样,并推断你们极有可能前往天水城。于是,我便在城中布下眼线,只要有瞎眼男子现身,便知是各位到了。”韩昭如实说道。
一旁众人听闻,竟有人拿沈逸作比,不禁暗自哂笑。
沈逸面露无奈,正欲开口,韩昭却又抢先说道:“至于李大人,他这回怕是成为刑部侍郎钱沉舟搞垮裴大人的棋子了。他可是刑部尚书裴琰裴大人手下的得力干将,那钱沉舟,肯定是想借着这事搞裴大人,自己好上位。”
“那他们的证据是什么?”沈逸问道。
韩昭神色凝重,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的证据,我也未能知晓。只听闻那证据被刑部侍郎钱沉舟严密保管,轻易不让人窥探。但据我在刑部的一些眼线透露,那所谓的铁证,似乎与一块神秘的令牌有关,可谁也没见过令牌的真面目。”
沈逸听闻,陷入沉思,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已知线索。
陆子铭则按捺不住,一拳砸在身旁的木桌上,“哼,故弄玄虚!一块令牌就能定李钦的罪?这背后肯定还有猫腻。”
于子期皱着眉头,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不管这证据是什么,既然他们如此大费周章,那必定是精心伪造的。我们得想办法在他们行刑之前,找到能推翻这证据的关键。”
此时,一直沉默的慧贤开口了,声音沉稳而冷静,“既然此事与刑部内部争斗有关,我们不妨从裴琰裴大人那边入手。韩昭兄弟,你在裴大人麾下当差,可知道裴大人对此事的态度?”
韩昭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裴大人自然是相信李大人的清白,可如今钱沉舟势头正盛,又手握所谓‘铁证’,裴大人也投鼠忌器。但裴大人暗中也在派人调查,只是进展缓慢。”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奔赴长安。韩昭兄弟,若有新线索,望及时通传。”众人计议已定,准备离开营地,再度踏上前往长安之路。沈逸神色凝重,拱手向韩昭说道。
临行之际,韩昭随手抛出一枚腰牌,叮嘱道:“拿着这东西,就能找到我上司。到了长安,要是碰上啥难处,找他就成。”
车轮滚滚,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扬起一路尘土。
车内众人,或蹙眉沉思,或目光凝重,各怀心事,皆在思忖着即将面对之事。
数日后,长安城内。沈逸一行人乔装改扮,悄然入城,瞬间便被城中那压抑而凝重的氛围所笼罩。
大街小巷之中,众人谈论的无不是李钦等三人即将问斩之事。
百姓们群情激愤,义愤填膺,然而,亦有不少人对这桩案件的真相暗自生疑,心中充满困惑。
沈逸一行人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客栈落脚,稍作休整后便外出打探消息。
谁知,从楼下往来行人的交谈中听闻,尚书裴大人之子裴义麾下的韩昭,因发觉裴义与魔教暗中勾结,竟惨遭杀害,而裴义则被抓进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