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千亦从休息室出来就注意到了贺殊的目光,对于她眼里那下意识的惊讶感到诧异。
她没有动,等着贺殊的下文,没想到人没说什么,拿了张纸巾开始擤鼻涕。
准确地说是装的在擤鼻涕,一张纸巾遮住了大半张脸,时不时鼻子用力呼气两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岑千亦预估着得有一分钟了,贺殊的鼻子除非有大象那么长,不然鼻涕怎么都该落地了。
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很显然,她在观察她。
想到她开始的惊讶,和眼里的疑惑,岑千亦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悠悠互扣。
是被发现了?
刚冒起这个想法岑千亦就自己把它摁了下去,不可能,这蠢货都能那么不长眼的把她带回家,又怎么可能看得出她的‘伪装’。
她不想再继续这么大眼瞪小眼,也不想费心思去猜这人是什么心思。
对于这个人,她接触不久,但已经有了一个基础认知——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想她。
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很特殊。
“嗯?”岑千亦率先开了口,“看什么?”
这突然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直接把贺殊惊得一个倒吸气,纸巾紧紧糊住了鼻子,她赶紧拿开,回神就对上那双淡紫色眸子。
“什么?”贺殊下意识就接了话。
岑千亦重复了一遍:“你在看什么?”
贺殊尴尬,她这么悄悄打量人竟然还给发现了
岑千亦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真是想给她面前放个镜子,让她看看她自己刚刚的样子有多么的刻意。
况且还持续了这么久。
贺殊还真不知道她已经看了有一分多钟了,她还以为她是刚看了眼就被发现了
脑子飞速运转,视线也不受控地在岑千亦身上一个来回,她想挑一个合适的位置来回答岑千亦的问题。
看什么呢,总不能说她发现她的头发变多了但她其实挺想问问的,发生了什么,能让人的头发上了一趟洗手间后就变多了。
不过贺殊知道,这问题指不定会要命。
她还想多活两天,当不知道的比较好。
视线上下一个扫过后,贺殊停在了岑千亦脚上,眼里陡然一亮。
“你怎么不换鞋?”
她的鞋就在休息室里,都进去一趟了,怎么还不把这双不合脚的鞋换下来。
觉得这鞋好看?
岑千亦顺着她指的低头看去,发现脚上还穿着贺殊的那双鞋扣着的手指相互捏了捏,她倒是忘了换了。
看着鞋,她想起了之前在楼下听到的那些话,想起了这鞋可能不止一个人穿过她提脚从鞋里脱离出来。
鞋大了一码,都不用费力,往前一踢就脱了。
看着岑千亦蹬了鞋,就只穿着袜子,转身回了休息间,
贺殊: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岑千亦那样子像是很嫌弃她的鞋她又没脚气
而且这也太不识好歹了吧,她之前在楼下还不是担心她没鞋穿伤了脚才把鞋给她的。
这算什么,过河拆桥、上楼丢鞋?
想到她之前的行为,贺殊用力一拍脑门,她这脚气别是长脑子里了。
有病才会担心岑千亦受不受伤!她可是个杀手,是最后要杀了她的人!
贺殊一下一下拍着脑袋,要把之前被电晕后做的梦给拍散掉,都是这梦的影响。
说起来这奇怪的梦该不是跟这个十万伏特电击棒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