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这双眼睛,之前时常湿漉漉的,内里还有各种情绪,这些外放的情绪让这张本该显得有些锋利的脸少了很多冷硬感。
现在么,这双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像蒙尘的明珠,显得很暗淡
岑千亦摇摇头,驱散脑海里这个莫名其妙的感叹,被催眠了的人不都这样,眼前人再特殊,也特殊不出什么另外来。
按下这些乱七八糟冒起的心思,岑千亦进入正题问她要问的话。
但在问话前,她想起了刚刚贺殊失去意识前那瞬间眼里迸发的光,那急切想要表露的情绪。
她像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事想做。
岑千亦犹豫之下,给出了指令。
“做你刚刚想做的事。”
这个指令上一次催眠贺殊时,她也给过。
当时人莫名地对着她磕了一个头,不知道这次她又想做什么。
思索间,她的话音刚一落地,一个拳头就正面向她砸了过来。
“臭流氓。”
同时响起的还有贺殊机械般平缓的话语。
岑千亦尽管意外,但反应很快、也很轻易就接住了贺殊这个显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一击。
毕竟被催眠了的人,力量是完全不及清醒时的。
她握着贺殊攒成拳的手,朝人看去,眼里浮动着疑惑。
“你说什么?”
“臭流氓。”
贺殊机械地回应了岑千亦的问题,没有任何感情,像个问答机。
岑千亦的心倒是有了些起伏,臭流氓?
她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
又或者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捏着人的手再度开了口:“你在说谁?”
“岑千亦,臭流氓。”
明明该是很有情绪的一句话,但因为被催眠了,说得毫无情感起伏、只是在回应她的问题。
岑千亦确定自己没听错,也没想错她看向贺殊所以这人刚刚在失去意识前,是想揍她?
呵,岑千亦哼了声,这人倒真是够出人意料的。
臭流氓岑千亦咀嚼了下这三个字,真有意思,她活到现在收到过无数的谩骂,也听到过各种恶毒诅咒。
但‘臭流氓’这三个字,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流氓?
这两个词是怎么联系上的?
岑千亦看向说话的人,这一眼发现了问题。
刚刚人一直抱着胸,她倒是没注意,现在对方一拳头挥过来,敞开了环抱
看着那完全浸湿的睡袍,之前还只能显露些腰身轮廓,现在是一整个的起伏全部暴露,包括胸前不平整的两个点
岑千亦偏开了一点视线,她大约是理解了,这臭流氓怎么来的了
但这有什么流氓的,又不是没看过。
也不过就那样
而且,这人也好意思说她流氓
她是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了?
岑千亦松开了对方的拳头,顺便把人的手推回去、屈起来,让她继续抱着胸挡住她想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