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人,除了带项圈,就是带手环,项圈她试验过,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贺殊现在差不多是一样的情况。
手环竟然也有问题岑千亦眼里暗沉了两分,这个情况在她意料之外。
不等她惊讶现在的这整个情况,岑千亦耳朵动了动,她抬头看了眼顶上的灯,听到了电流通导的声音。
这么快恢复供电她一点不意外,动手前就知道,机会就只有这么一点时间。
在灯亮前,她快速倒地,和四周所有的人一样,痛苦的蜷缩着,哀嚎着。
灯光亮起,一片惨叫声中,刚刚还衣着光鲜谈笑风生的人们,一个赛一个的狰狞,完全没有形象地在地上颤抖。
聂问予强撑起眼皮,忍着痛适应光亮后,去看叶琪,想要确定人有没有事。
“叶琪”
简单两个字,痛苦得像是喉咙里吞了刀片,发出的每个音都打着颤。
没听到回应,聂问予用力往人靠近,一时间她也分不清是她的眼球疼得发颤,还是叶琪在发抖。
“叶琪”她又喊了人一声。
叶琪听到人在喊她,但分不出心神回应,疼,太疼了,她这一生都没有遭过这种疼。
她感觉她要疼死过去了,冒出这想法后,残存的理智里全是后悔的情绪。
她好后悔,出门前最后和姐姐说的话是让她别管她。
她该好好和她说话的,她该和她说清楚的。
她好后悔,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感觉意识有些涣散了,她怕是没机会亲自跟姐姐说对不起了,叶琪闭上了眼但在下一秒她又睁开了眼。
眼里有疑惑划过,尽管身上还疼,但很明显的,是残留的感觉。
聂问予第一时间发现了手环停止了工作,她赶紧撑着身子靠近叶琪:“还好吗?”
叶琪被电得喉管发麻,一开口说话就像吞了一把沙子,一股子血腥味。
“没没事。”她忍着痛也要说话,是为了提醒聂问予一件事,“别别告诉我姐姐。”
聂问予看人没事松口气,身上的疼痛也感觉能忍了很多,一边试图拆了她手腕上的手环一边说道:“她肯定会知道。”
叶琪一顿,这倒是。
“那你完了。”
她免不了惩罚,聂问予也逃不了,是她拜托她来的。
聂问予也知道这一点,她交代在这儿没事,她不能让叶琪交代在这,本来这一次只是伪装身份来打听些消息,危险指数很低,她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她看着叶琪手上的手环,已经完全扣紧在了手腕上。
叶琪怎么验证都打不开。
看样子是要这手环真正的主人来打开了她停止了动作,往倒地的人群看去,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很快,就看到了撑着身子起来的岑千亦,还好,那人也没事。
岑千亦装得被电得慌张又痛苦地扑进了贺殊的怀里,借着身体掩护去看贺殊的手环,果然,停下了。
她试着拆了下发现不行,手环已经跟焊在了手腕上一样,一点缝隙不留,显然设计的人是用了心的。
她抬眸去看贺殊,就看见人惨白着一张脸,双眼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脸上汗水和眼泪混作一团,狰狞了太久的五官还簇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凄惨又可怜,岑千亦握着人胳膊的手五指骤然蜷缩,她见过人狼狈样、见过人哭样,没见过人这个样子。
心里微微抽了一下,再看向她手上的手环,淡紫色的眼眸深沉得像融入了夜色。
贺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那盏很有设计感的灯在视线里扭曲成了个诡异造型,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身上好像没有那么疼了,但脑子还在发麻。
她是怎么了?是她触犯了什么规则,被抹杀了回到原点了吗?
恍惚间眼前一暗,视线里,有张脸挡住了那扭曲的灯,看着那双暗沉的眼瞳,贺殊失神的在想,这是谁
岑千亦呢,她每次睁眼不都看到的该是岑千亦。
“岑岑千亦”她艰难地发出了几个音,想要寻找她存在的‘标志’。
她习惯了用岑千亦来证明她还在这个世界。
视线里那暗沉的眼眸靠近了点,渐渐的,那暗沉变淡,她看到了那双眼眸眼底的颜色。
淡紫色,很特别的颜色,和她落在她脸上的头发一样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