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千亦才洗了澡,身上仿佛还残留着水汽,胸前锁骨上有好几缕湿漉漉的碎发并在了一起,那双淡紫色的眼眸里,仿佛也染上了一点水汽,看起来像夜色里映照了月光的水渠,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沉淀了下来,宁静中有种平和感,让她整个的人更为的纯良无害。
但贺殊知道,这都是假象,只是明知道是假象,她这心竟然还是有被欺骗,缓缓松弛了下来。
“没事。”她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对面另一座位上的冉安妮忍不住了,刚才贺殊在看新闻,她被苏姳警告了不能打扰,但现在人都和岑千亦对话上了,那凭什么要求她一个人闭嘴。
“贺总,刚刚新闻里放的真的是伊忘岛的主人,昨晚上晚宴见到的姚冰,姚董?”
贺殊轻轻颔首:“嗯。”
冉安妮一脸的吃惊:“怎么会啊,昨天人还好好的啊,怎么就死了呢!”
她惊讶的不行,比昨天看到伊忘岛炸了今天知道符华乐死了还震惊,明明昨天这人还那么的不可一世,竟然被动物咬死了
她昨天不还炫耀她拿出来拍的那些枪支多厉害,说能拿这些动物练手,今天竟然就死在了草原上。
贺殊没应这话,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姚冰的事是岑千亦的缘故,那么当时她应该就在她身边,她是和人一起离开的伊忘岛。
那炸了伊忘岛的人,应该就不是她。
只是也不能很确定毕竟炸弹这东西,不是非得人在场的,可以设定时间,岑千亦或许早就埋好了,只等她离开后,就引爆。
到底是不是她呢贺殊猜疑间又看向了岑千亦,岑千亦从刚刚起就没有收回目光,一直看着贺殊。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碰上,岑千亦看着贺殊眼里的犹豫纠结还有难受,缓缓蹙起眉心。
这人是在看完新闻后这样的,新闻里放的是姚冰的死,她是知道了什么?
不,这不可能,这人要是知道这些是她做的,以她的胆子,现在还敢看她?
岑千亦想到一个可能,看着人开了口。
“怎么,姚冰死了你也难过?”
她其实只是个寻常疑问,但问的太直接了,听起来就有些的不客气。
冉安妮抢先一步应了声:“你这什么态度,怎么跟贺总说话的?!”
她有点奇怪,这岑千亦对待贺殊的态度,完全不像她给人的可怜感觉,这难道就是恃宠生娇?
岑千亦的视线一直在贺殊身上,半个眼神都没给冉安妮,她只希望人不要太找死,不然她要动手了,眼前的人指不定又要吓到。
贺殊也是眼神警告了下冉安妮,岑千亦能这么只动嘴不动手,她都要烧高香了,还管什么态度。
至于她问的问题,贺殊有点意外她怎么那么问。
“没有,我只是在想,伊忘岛的事会不会是她做的。”
好像也不大可能,多丧心病狂才会炸了自己的岛,除非说有什么秘密不能被发现
但她都敢邀请人上岛,能有什么秘密?
岑千亦看着人快贴到一起的眉头,跟着蹙了蹙眉。
“你很想知道?”
她感觉到贺殊对这件事的在意,从见面起,她就在难过岛上死了的那些人。
这人总是这样,见了一面的人,死了也会跟着难过。
之前她还为此生气过,这一回倒不是生气。
心里隐隐像有些长了刺的小草在钝钝磨着一个角落,让人不是很舒服。
贺殊不知道岑千亦的心情变化,她听到她的问题,认真地点了点头:“想知道。”
岑千亦看着人眼里的认真,手指撑着疲惫的眼角,应了声:“哦。”
哦?什么意思?
贺殊看着岑千亦,希冀后面还有点其他话,但人闭上了眼,没有要再出声的样子。
她还想问问,但看到人洗干净后重新白皙的脸上那眼底的青黑,突然的,贺殊顿了声。
岑千亦闭着眼睛,思考昨晚上的情况,原本没想管多余的事,对于姚冰和她手底下的话,她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现在贺殊想知道谁炸了姚冰的岛,这些大概都是线索,她得回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