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的身体本能地绷紧,尾巴被拉扯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呜咽。可还没等她反应,前方就传来刘少不耐烦的声音:
”狗东西,爬快点跟上!“
这声呵斥像一道电流击穿了清儿的犹豫。
她突然剧烈扭动身体,挣脱那些陌生人的手,加快速度向前爬去。
她的动作变得流畅而欢快,橡胶尾巴高高翘起,仿佛迫不及待要向主人证明自己的忠诚。
路过的一个包厢门半开着,里面的客人举着手机拍摄。
清儿听到快门声,却不再感到羞耻相反,她甚至故意放慢动作,让臀部的摆动更加明显。
因为她突然明白:
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不是躲在阴影里做一条见不得人的宠物,而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以最真实的形态活着一条随时随地都能取悦主人的母狗。
当她终于爬到电梯口时,刘少随意地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学得挺快嘛。“这句话让清儿的心脏疯狂跳动,比任何褒奖都让她满足。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走廊尽头还有人在驻足张望。但清儿已经不在意了她的视线里只剩下主人的裤脚,以及那根随时可能拽紧的狗链。
深夜的河堤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下,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水泥平台。
刘少把车停在熟悉的角落,这里是他们高中三年逃课时最常来的秘密基地能俯瞰整条河流,又能随时发现巡逻的老师。
车门一扇扇打开,少年们零零散散地走下来,没有了KTV里的喧嚣,每个人手里拎着喝了一半的啤酒瓶,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
他们像过去无数次逃课那样,随意地坐在河堤边缘,有的靠在车头,有的直接躺在了水泥地上。
”操,真快啊。。。。。。“黑皮仰头灌了口酒,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就这么毕业了。“
凯凯叼着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大学。。。。。。不知道会是什么鬼样子。“
夜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河面泛起细碎的银光。
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篮球队成员们,此刻都安静了下来。
刘少靠在车门上,手里的打火机开开合合,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清儿安静地跪坐在一旁,赤裸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泽。
没有人再戏弄她,仿佛在这一刻,她真的只是他们养的一条狗不需要特别注意,但永远会在主人身边。
小蔡突然笑起来,打破沉默:”记不记得高二那次,我们在这儿躲老李,结果他妈的遇见校长来这里抓我们逃课?“
回忆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他们开始讲述这三年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赢比赛的狂喜,训练到吐的早晨,偷偷在更衣室喝的劣质啤酒。。。。。。
清儿低着头,听着这些她从未参与过的故事。
夜风拂过她光裸的脊背,带着河水的湿气。
她能闻到烟草、啤酒和少年们身上汗水的味道这是他们青春的气息,而她只是这段青春里一个奇怪的注脚。
当话题转到未来时,刘少突然用脚尖碰了碰她:”喂,小母狗,你会想我们吧?“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等着看这场戏。
清儿抬起脸,月光照在她戴着项圈的脖颈上。
她慢慢爬到刘少脚边,额头抵着他的球鞋,像犬类表达忠诚那样轻轻蹭了蹭。
这个无声的回答让少年们大笑起来,笑声在静谧的河堤上格外清脆。黑皮把空酒瓶扔进河里,看着它溅起水花:”妈的,至少我们养过一条好狗。“
夜风裹挟着微凉的湿气掠过河堤,少年们手中的烟蒂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酒精让每个人的脸颊都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我爸说了,就让我读省大。“刘少把玩着车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夜里格外清脆,”反正家里在省城有三个商场要管,大不了天天逃课。“他仰头灌完最后一口啤酒,铝罐被捏得咯吱作响。
黑皮突然猛拍大腿:”我要是考不上体院,我爸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他醉醺醺地挥舞着酒瓶,”上次模拟考我他妈物理才38分。。。。。。“碎碎念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小蔡蹲在河堤栏杆上,火星从他指间坠落:”我爸妈连复读学校都联系好了。。。。。。“他突然对着河水大喊:”去他娘的高考!“回声在寂静的河面上荡漾开来。
在这片嘈杂中,凯凯的目光一直黏在清儿身上。月光描摹着她跪坐的轮廓,脖颈上的项圈反射着微光。他猛地站起来,啤酒瓶”砰“地砸在水泥地上。
”刘少。。。“凯凯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我、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