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方向的爆炸声和那道白色能量光柱几乎惊动了所有人。
“那是沃特大厦的方向,情况看起来貌似不是很妙啊。。。。。。”
弗兰奇远远眺望着窗户外的奇异景象,下意识自言自语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
纽曼议员家的客厅静得像一口深井,连钟表的滴答声都被吸进了墙纸的纤维里。司菁飘蹲在沙发背后,指尖轻点地面,一缕银灰色的纳米丝线顺着地板缝隙钻入墙体,如同蜘蛛吐出的最后一根命线。八蹦子的声音在他耳膜内侧响起:“红外扫描完成,热源分布正常,二楼主卧有两人体温反应,儿童房一个,其余区域无生命迹象。”他眯起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这不像藏污纳垢的地方,倒像是模范家庭样板间。
可越是干净,越让人心头发毛。
他缓缓起身,风衣下摆扫过地毯,没有留下任何褶皱。这些天来,马昭迪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昨天凌晨三点十七分,沃特公司位于新泽西的第七实验站突然断电四十三秒,监控记录被清空,守卫全部失忆,仿佛时间被人用橡皮擦硬生生抠掉了一块。而就在同一天,屠夫在壁纸房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纽曼站在一片废墟前,胸前挂着一枚刻有“ProjectLazarus”字样的徽章,背景是早已注销的军事基地编号。
“你见过复活的人吗?”屠夫当时问他,眼神浑浊,“不是超能力那种,是……明明死了十年,却在国会演讲台上开口说话。”
司菁飘没回答。他知道答案。
此刻,他的手指滑向腕表边缘,轻轻一按,三十六枚微型探测器自纳米丝线末端释放,像孢子般附着在墙壁、灯具、窗帘轨道上。这些探测器不会记录图像,也不会捕捉声音,它们只做一件事??感知“异常重力波动”。这是埃德加从另一个宇宙带回来的技术,专门用来侦测隐形力场、空间折叠或高维存在痕迹。如果纽曼真是沃特埋下的暗子,那么她体内必然携带某种生物强化装置,或是经过基因编辑后的稳定态反物质核心??那种东西会轻微扭曲周围时空结构,哪怕再隐蔽,也逃不过这种探测。
五分钟后,警报响了。
不是刺耳的蜂鸣,而是一串极低频的震动,顺着骨骼传入大脑。左前方厨房冰箱上方,重力读数出现0。003%的周期性震荡,频率与人类心跳同步。
“找到了。”司菁飘低声说。
他不动声色地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牛奶、鸡蛋、黄油、一盒标注“有机蓝莓”的果酱……一切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但当他伸手取出果酱时,指尖触到了一层几乎无法察觉的静电屏障。他笑了。这就是入口。
果酱瓶底刻着一行小字:“给艾米的早餐,妈妈爱你。”他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秒,然后猛地将瓶子砸向地面。玻璃碎裂,果酱溅了一地,但在落地瞬间,整个厨房的空间发生了极其短暂的折叠??就像镜头对焦失败时的画面抖动。下一刻,原本平整的瓷砖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幽蓝色的金属阶梯。
“八蹦子,封锁外围信号,启动量子遮蔽。”
“明白。”
他踏下第一级台阶,身后通道自动闭合。空气变得潮湿冰冷,墙壁由瓷砖转为某种类似骨骼组织的半透明材质,脉络中流淌着淡绿色液体。每隔十米就有一扇密封门,门上贴着标签:“记忆清洗舱”、“人格重塑模块”、“忠诚度校准终端”。
这才是真正的沃特。
不是实验室、不是宣传册上的英雄工厂,而是制造傀儡的屠宰场。
他在第三道门前停下,门禁系统是一枚悬浮在空中的水晶眼球,正缓缓旋转。司菁飘知道,它在读取来访者的潜意识波动。普通人靠近就会被判定为入侵者,直接触发神经毒素喷射。但他不是普通人。
他闭上眼,回忆起七年前那个雨夜??马昭迪亲手把他推进地下训练营,告诉他:“想活命,就得学会撒谎,对自己也要撒。”于是他开始伪造记忆,一层套一层,直到真实的童年模糊得像隔着毛玻璃看火光。现在,他把这些虚假的记忆片段主动释放出去:母亲温柔的笑容、小学老师的鼓励、初恋女友的吻……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却足以骗过这颗眼球。
门开了。
房间中央悬浮着一块全息投影屏,正在播放一段未加密的会议录像。画面中,纽曼穿着议会礼服,坐在一张圆桌旁,对面是三位身披黑袍的男人。其中一人摘下面具,露出的脸赫然是沃特CEO斯坦?埃德加。
“计划推进顺利,”埃德加说,“只要《超级士兵法案》通过,我们就能合法征召所有注册超能力者进入特种部队。届时,总统若反对……”他顿了顿,看向纽曼,“你知道该怎么做。”
纽曼点头:“我会让公众相信,是他精神失常。”
司菁飘瞳孔骤缩。这不是内应,这是政变。
更可怕的是,录像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三天后上午十点**。
他们还有不到七十小时。
他迅速复制数据,正准备撤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轻、缓、带着某种节拍感,像是刻意为之。他猛地转身,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走廊尽头,穿着粉色睡裙,抱着一只破旧的泰迪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