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学长在自言自语?”池陆强硬地打断他,又话锋一转,“还是说,刚刚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我看你真的病得不轻了,学长。”
阮逐舟勃然大怒:“你滚!”
“学长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
“我知道你一定很困惑。学长不问,我也可以回答。”
池陆的目光一寸寸划过阮逐舟那张恼羞成怒的脸,惬意地眯起眼睛。
“你把我骗走,就是为了让自己暂时逃脱我的盯梢,可学长不知道,从我决定来德国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通过咱们的家族向各个航空公司打了招呼,一旦你有任何我不知道的行程,他们都会立即告知。”
手指将单薄腰侧的皮肉攥得微陷,阮逐舟吃痛,拧着眉嗤笑:“都说金钱会让人变成魔鬼,池陆,连你也不能免俗。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不是因为学长你,我不会动用这种特权,也一辈子不会破这个为我自己所不齿的戒。”
池陆尾音加重,同时突然将阮逐舟拽起来,又是乓的一声,阮逐舟被迫昂起头,与镜中那个皱着眉的青年对视。
池陆的呼吸拂过他耳廓:“学长,留在这陪我过夜吧。”
阮逐舟瞳孔紧缩:“池陆!”
他眼底难掩的惊恐瞬间极大地取悦了池陆,镜中的高大青年在他身后和面前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眸色幽沉。
“我本来不想对学长来浑的,”池陆的手攥紧阮逐舟拼命挣扎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握住对方不堪一握的后颈,“但如果你非要走,一切就另当别论。”
阮逐舟脱口而出:“我看疯了的人是你!池陆,我们现在理论上可是——可是有血缘关系!”
池陆的唇角堪堪蹭过阮逐舟冰凉的耳垂。
“无所谓呀*,”他语气轻忽,“如此一说,这样反倒更刺激,不是么。”
阮逐舟呼吸陡然一窒。
池陆的眼神黏在阮逐舟的领口。他感觉到阮逐舟的身体再次发抖起来,这一次因为他眼神中强烈的暗示性而更加剧烈。
“这面镜子真不错。”他评价道,“它可以弥补很多缺陷,比如看不见学长的表情。要是不能欣赏到学长这张脸上**的表情,该多叫人遗憾。”
阮逐舟怒极反笑:“要点脸吧池陆,谁他妈跟你**,别做梦了。”
“学长不喜欢男人?”池陆口吻佯装惊讶,“不喜欢,平安夜舞会时又为什么迁就我这个男舞伴?想和你跳舞的女孩明明一抓一大把。”
“不喜欢的不是男人而是你,”阮逐舟清楚地看见池陆脸色顿时变黑,但就是嘴硬地一股脑说下去,甚至越说越离谱,“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能让我爽?我看这学校里的外国佬个个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随便谁来都差不到哪去,至少那个穆勒——唔!”
池陆眼底沉淀着戾色,从背后一口咬住阮逐舟颈侧!
阮逐舟疼得昂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你属狗的?!”
池陆不松口,犬齿叼着阮逐舟一块软肉研磨,又痒又痛。
“别太大声,”他咬字含糊,将人的细腰搂紧,“你听。有人。”
臂弯里的腰肢登时僵硬成雕塑。
阮逐舟凝神细听。果然,走廊里隐约传来脚步和什么东西沙沙拂过地面的动静。
池陆也放低声音:“是打扫的学校员工。”
“这么晚了,实验室又存放着很多机密,他们不会进来。不过这不代表着要是他们听见学长叫春,不会因为好奇而跑过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逐舟神经顿时绷紧成弦:“池陆,别闹了,我们回去再说……啊!”
他短促惊叫,随后死死咬住嘴唇,两腿开始愈加颤抖。
池陆松开握着他后颈的手,微微收拢五指扯住阮逐舟脑后乌黑的发丝,逼他抬头看着镜面。
“学长,好好看着,记住现在的感觉。”池陆不紧不慢,另一面动作却狠得像用刑,“穆勒能让你爽到泛滥成河吗?我能。”
阮逐舟支撑不住,单手撑住镜子,指尖用力到发白。
“你他妈知不知道,”他声音都哆嗦,“你在,干什么……?!”
池陆哼笑。
“当然知道。”他俯身,“从去年的平安夜,你告诉我什么是情非得已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困惑了。”
阮逐舟紧紧闭上眼睛。很快,灼热呼吸化作白雾,一团一团喷上冰冷的镜面,消散的水汽很快被新的一层雾所覆盖,直至频率越来越高。
阮逐舟额头抵在镜子上,黑发濡湿凌乱。他剧烈喘息,紧咬的齿关间或泄露出破碎口申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