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甜和刘晓丽也挺投缘:“我帮帮你吧刘阿姨,打打下手总可以的。”
“行啊,你不嫌麻烦就行。”
小刘没心思跟她们磨叨,摆了摆手自顾自回到卧室换衣服。
“阿姨,我先把这盒樱桃洗了吧,来之前刚摘得的哦,还有。。。”
“啊!”
刘伊妃的房间里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刘晓丽、米娅等人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井甜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扔下手里的物什迅捷地跟上。
“怎么了茜茜!”
刘晓丽撞开房门的瞬间,刘伊妃按压地发白的指甲死死抠住了门框,一只手捂在胸口,白皙的脖颈随着呼吸起伏,青筋暴起!
米娅二话不说,转身带着安保迅速一个个房间肃清危险,继续去调取监控。
随后跟来的井甜闯入,踉跄着踢翻了门槛边掉落的咖啡壶,浅咖色的液体在橡木地板上蜿蜒成可怖的形状。
她的眼神顺着刘伊妃瞪得滚圆的杏眸看去,小姑娘淡粉色的梳妆台上,赫然摆着一颗被掏空了眼窝的猪头!
浓烈的血腥气味混着蜂蜡味扑面而来,猪头空荡荡的骨茬里还别着一个微型录音机,正在声如蚊呐地自动播放。
“关于金陵,请停止说谎!请停止说谎!”
显然,这又是右翼的恐吓。
明目张胆的犯法他们当然不敢,只能行这些下三滥的恶事!
为母则刚,刘晓丽虽然也被这可怖景象吓得乱了分寸,却也鼓励勇气,愤而大骂了几句天杀的畜生。
搂着女儿又拉起井甜,就要出门。
刘伊妃突然走上前去,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强作镇定地要录下这一切。
这一刻的她,和十年前收到子弹的张纯如一样,没有被渣滓畜生的卑劣行径击倒,转而决定坚强地面对它们最后的负隅顽抗!
他们在害怕!
害怕路宽!
害怕张纯如!
害怕这部《历史的天空》!
小姑娘越走越近,纤细的手指却怎么也按不准键位。
从猪头后的化妆镜中,所有人都极明显地看到她不住吞咽的喉头,和似乎有些痉挛的喉部肌肉。
刘伊妃突然毫无征兆地冲上前去,一摆手打翻了那可怖的物什!
随即整个人都颤抖着要向后栽倒!
井甜反应快一些,惊呼着上前扶住她。
目光所及,桌面上被猪头压住的,赫然便是那副被刘伊妃视若珍宝的油画!
刘伊妃神情凄厉地抱住他一年前给自己的临别惊喜。
那精心描绘的丹凤眼被锐器划出十字裂痕,沾着血渍的指尖拂过画框边缘。。。
未干的血液,正顺着画布纤维渗透进油彩层,也彻底击溃了她。
她不害怕右翼渣滓的骚扰和近期汹汹的舆论。
但她接受不了,这副于她而言有重要意义的油画被这样毁掉。
“嗬。。。嗬。。。”
刘伊妃刚想开口说话,可喉头剧烈滚动,仿佛声带被生锈的齿轮卡住,将她试图挤出的音节绞碎在喉管!
小姑娘回头惊惶地看着刘晓丽,“妈”字的气流堪堪冲开双唇,却硬是在舌尖逸散。
老母亲这才惊觉不对劲,也顾不上手臂被女儿的纤细玉手抓得生疼,捧起她带泪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