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伊妃的发梢滴着水,落在锁骨处的水珠汇聚成一汪小泉,她的手撑在马赛克墙面上,指尖压出的水痕蜿蜒而下。
。。。
“喵”
“喵”
隔壁别墅的刘晓丽被几声猫叫吵醒,揉着惺忪睡眼按亮了台灯,见没什么状况,又关灯睡下。
“东东,别叫唤了,不是刚吃过猫条吗?”
刘东东是小刘最爱的一只黑猫,极有灵性。
不知怎么就突然躁动起来,站在门边,扯着嗓子开嚎。
猫在捕猎时,甚至能听到老鼠在20米外活动时发出的微弱声音,这得益于它们对高频声音的敏感捕捉。
有时候它们会突然盯着空无一物的角落,有可能是听到了墙缝中虫子爬行的声音。
相隔不到几米的联排别墅,很显然刘东东听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女主人的声音。
这声音像晨雾浸过的丝绸,每个音节都裹着层薄薄的湿气,沉甸甸地坠进耳蜗里。
短促又急切。
仿佛带着无尽的黏腻,又像是刚从温热的牛奶里捞出的棉线,软绵绵地缠住听者的呼吸。
黑猫刘东东的脑容量极小,分不清这种类似幼兽般的呜咽到底是何意?
欢愉或是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猫似乎又听到了什么,突然炸毛!
它不懂得女主人何来由这么一声尖锐的“悲鸣!”,救主心切,两只爪子在木门上直挠!
只不过,人与猫的悲欢并不相通。
刘东东认为的悲鸣,在刘伊妃脸上化作了桃花汛后的余韵。
最后一刻,小姑娘又习惯性地咬在他的肩头,发出的闷哼让头顶的水晶吊灯微微震颤。
那声音像老式胶片在放映机里卡壳,带着电流般的嘶鸣,又像温榆河上破冰的脆响,裂痕在冰面下蔓延成蛛网。
刘伊妃口干舌燥地咽下一口唾沫。
“狗东西,叫你吃饭,你先把我吃了。”
得偿所愿的洗衣机不要脸地拍起马屁:“饭什么时候不能吃?但你不同。”
“断臂的维纳斯知道吧,创作者阿历山德罗斯在雕塑的时候一连三个月都没有动手。”
“学徒问他为什么,阿历山德罗斯说——维纳斯在我的脑海里,这一秒是这么美,下一秒又是另一种美,我无法分辨哪一种形态最美。。。”
小刘还没听完就嘴角就已经压不住了。
洗衣机仍旧在疯狂输出:“你在我心里也是一样的,你在洗手作羹汤时的美也是独一无二的,我怎么忍得住不好好怜惜一番呢?”
“嗯,讲得不错,只不过下次如果不是折腾完我以后再讲,可信度会更高。”
“害!饭前都十万火急了,谁还顾得上啊!”
刘伊妃娇笑着拍了他一记:“还吃面条吗?我去给你做。”
“别了,你都要脱水了,还下什么面。。。”
“啪!”得一声巨响,这回面嫩的小女友来真的了,一巴掌叫洗衣机胸口涨红了一片。
路老板也不以为意,笑着搂过她又啃了两口,洗净后的两人这才相拥而眠。
月光滤过白蜡树梢,在别墅灰砖外墙淌成奶白色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