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奈见状,拐弯抹角地附议。
“今年Spruce找人事打了申请,招聘名额批下来没多久,眼看着我们就要支棱起来了,总不能十来个新人刚到,策划部再一次群龙无首。”
庄汀发笑:“群龙?你们提的美术需求个个都是低配毕加索,纯给我抽象,还有十来个新人,他们能写出什么我更不敢想,楚扶暄是幼儿园园长吧?”
“总之,大家不能没有园长!”兰铭壮着胆子,“真的想让楚扶暄顺顺利利留下来。”
山奈惆怅:“我们组真的饱经沧桑,美术只换过两个主管,还是师父徒弟友好交接,这边全是走得风急火燎,留下烂摊子没人搭理。”
这说的是实在话,哪怕是第一任主策林观清,当初被发配去海外支持新项目,整个过程也非常潦草,根本没来得及手把手交代。
幸亏林观清的责任心重,留下了不少家底,排期方案做到了往后三年,哪怕后来身在其他地方,找他都是知无不言地解答。
这一手给X17续了很长一口气,否则光是谢屿兼顾着养活策划,这个组怕是撑不到楚扶暄出现。
“放一百万个心,谢屿跟我们说了,估计也和祁应竹提过,他会让楚扶暄转正。”庄汀道。
山奈得寸进尺:“咱会不会被陈丹启为难啊,老总对我们组一直不好,到时候有没有人扛下火力?”
庄汀翻白眼:“你冲进去把陈丹启打一顿,他保证没工夫搭理你老大。”
山奈畏怯:“陈丹启个子那么高,练得还结实,那么注重保养,我一个脆弱肥宅哪打得过?”
兰铭畅想未来:“祁应竹可以,站在陈丹启旁边,老总比他矮一截。”
闻言,山奈却脸色一变,对此并不看好。
他咬牙:“他似乎和Spruce不对付,别和陈丹启混合双打就谢天谢地了。”
这么说完,山奈提供证据:“上次我们在电梯里,Spruce好好地问他老婆长什么样,这个人偏不肯正经讲话,说随便老婆怎么样,自己吃亏也活该。”
兰铭暗自嘟囔:“听着是有点呛,可他俩瞧着不像关系差……”
话音还没落下,讨论室的门被推开,楚扶暄快步走进来。
“刚才人事经理找我谈话,不小心聊得有点久了,来迟抱歉。”他落座。
周围一个两个全在看他,继而楚扶暄施施然地摊手:“下周五我公开答辩,欢迎各位参观。”
“你的评委级别太高,我们不敢来。”兰铭诚挚道,“但我会祝福你,到时候台下的水有问题,大家一律是哑巴。”
“那你买几杯全糖奶茶,齁住他们的嗓子。”楚扶暄打趣。
他再好奇:“你们刚才说什么呢,好像讲得热火朝天,我一来就打住了。”
其他人脸皮薄,庄汀不着调地接茬:“担心你和Raven处得不够好,影响你们组飞黄腾达。”
楚扶暄微笑地摇摇头,姿态颇有一些潇洒,示意在场的诸位少操心。
他头发有些长了,最近忙着没有剪,原先垂落到锁骨下面,三个月过去,已然快到心口。
这会儿辫子稍微散开些许,他或许是和经理聊得累了,在角落伸了个懒腰,再顺着这个动作扎了下系带。
祁应竹到场的时候,楚扶暄凑巧在梳头,灵活的手指抓了抓发丝。
两人的视线无端在半空中撞见,祁应竹心想,楚扶暄怎么回事?见自己还特意收拾形象。
鸿拟提倡同事互相交流经验,定期举办学习沙龙,为了表达重视,强制性地安排高管参与其中,每个月有固定的指标必须抽空完成。
祁应竹的指标快做不掉了,这会儿就近过来一趟,在场满满当当,他的眼神在几处空位打了个转。
大概是他的气场太强,光是目光落过去,几个策划小虾米立即战战兢兢。
楚扶暄解救自家人,拍了拍手边的椅子,示意祁应竹到这边来。
祁应竹注意到他的热情邀请,从而犹豫半秒,来到了他身旁。
很难猜具体是为什么,面对楚扶暄的举止,他见惯了大场面,但在这时略微有些僵硬,甚至凑近后稍微有些回避。
“你干嘛?”楚扶暄困惑。
他有话直说:“要笑不笑、要跑不跑的,现在没开场,还有机会挪走,不过我建议你别这么做。”
为了他俩坐在一起,还搞上威逼利诱了?祁应竹匪夷所思。
“怎么?”他硬着头皮搭腔。
“他们怕我和你关系不好,让他们看看我俩很正常啊。”楚扶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