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小事而已,你不用觉得自己踩到什么雷区。”祁应竹打消他的愧疚。
楚扶暄依旧不解:“好歹是北大预备役,他们有胆子欺负状元苗子,昏头了?不怕被学校发现?”
“欺负?”祁应竹瞧着楚扶暄,笑了声。
“那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孤立了他们,每次安排值日生,老师让我写名单,我就分配他们扫厕所。”
楚扶暄睁圆眼睛:?!!
“开家长会的时候,他们的爸妈特意来投诉,不过我家没人参加,想吵架也白搭。”
祁应竹这么说着,恶劣地勾起嘴角,看来那帮人拿他无可奈何。
也是,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吃亏?但凡真的被咬掉一块肉,转头就剥掉对方一层皮。
楚扶暄顿时心里感慨,很佩服祁应竹的心理素质,也不知道究竟有谁能降服。
话说回来,他以前就有所意识,祁应竹或许家庭背景比较复杂,而当下基本敲定了这个想法。
极浅显的一条线索,如果父母基本和谐,不太可能缺席高中家长会。
祁应竹虽然三言两语地概括了他提前独立,看似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大概遇到过很大的难处。
否则这种阶段,家里都是后盾,巴不得小孩一心扑在学业上。
“如果我是你学弟,不会让他们把你涂掉的。”楚扶暄较真地说。
祁应竹答复:“夜黑风高做的坏事,学弟拦不住,好好留学和深造吧。”
楚扶暄没有打住:“那我把你照片贴在布告栏上,就耍帅怎么了,难道对面是弯的么,还怕爱上?”
祁应竹听见后面这问题,倍感毛骨悚然,示意楚扶暄赶快停下正义的审判。
楚扶暄困惑:“咦,之前觉得你差不多脱敏了,还这么抗拒我们同性恋群体?”
放在一个月前,祁应竹百分百会大言不惭地附议。
可此时被楚扶暄疑问,他先是愣了一下,再磕磕绊绊搪塞。
他担心这时候流露出排斥,会惹得楚扶暄失落,但反过来扪心自问,他可以做Gay么?
祁应竹何止没有搞基的经验,感情方面是一张白纸,搜刮半天也想不出确切答案。
纠结半天,他愣是对楚扶暄说:“我很支持你们。”
楚扶暄倒是不失落,对他属实无语。
“打官腔干嘛,你连调侃都受不了,嘴上装个什么劲?”
祁应竹说:“你看看你假设的方向有多离谱,人家针对我三年我无所谓,这下我半夜里真能做噩梦。”
楚扶暄了解那句话是他理亏,模糊地嘀咕:“Raven,你要是不直,可以争一争圈内天菜的头衔。”
“不好意思,已经是人夫,没进圈子就回归家庭。”祁应竹说。
语罢,他回过味来,直勾勾地盯着楚扶暄。
“我哪里在装,不是支持到结婚这个地步了?”
见楚扶暄被问住,他更进一步:“我俩的正式文件在我家,前些天快递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拿?”
楚扶暄硬着头皮说:“马上马上,你别急,我能不认文件吗?”
附近全在午后小憩,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聊着,很快,有闹钟响起。
楚扶暄被惊了下,随即推搡祁应竹。
他不准备让旁人察觉蛛丝马迹,催人回办公室歇着,横竖与自己保持点距离。
“别被他们看到了,谢屿刚在食堂问过我,为什么总和你讲悄悄话,再被逮到不太好。”
祁应竹没买账:“他操哪门子心,怕我拐你做秘书?”
总经理秘书是管理岗位,职责并非端茶倒水,论行政级别比主策划更高。
“我高升?”楚扶暄唏嘘,“他怕我被你职场霸凌,你懂不懂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