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楚扶暄越敏感,被逼出更多躁动和战栗。
“我刚刚说的是,不太知道它们区别,哪种更好感受你。”楚扶暄的音量依旧很轻。
他陷在床帏后面,身影轮廓有些朦胧,眼神却没有被隔档,执拗地看着祁应竹,眸底闪烁着腼腆和亲近。
“如果是这个,我同意。”楚扶暄又说,“你能继续抱着我了吗?”
祁应竹去拢他,一直抱着他,加速的心跳无从躲藏,随着温热的体温流转在爱人之间。
楚扶暄不经意地绷住,又在安慰里慢慢敞开,被祁应竹的手掌搂着,腰窝处有指腹反复地抚弄。
感受到陈年的疤痕和茧子,揉得有点重了,他无措地抽噎了声,祁应竹见状顿住,作势抽回惯用的右手。
楚扶暄的皮肤非常细,稍微碰一下就发红,而祁应竹与他天差地别,多的是斑驳伤口,知道难以让人观感舒适,出于爱护总是有意地掩饰。
今晚失去秩序,他差点忘了那些痕迹,然而他正要调整的时候,楚扶暄若有所觉,制住了胳膊不让撤开,反而主动贴得紧密。
暗示得如此明显,楚扶暄无需开口,便传递给祁应竹信号。
没关系,他喜欢这样。
哪怕是过度的他也喜欢。
棉被成了皱巴巴的一团负累,逐渐垂落然后掉到地板上,发出闷响却无人理会,被混乱的吐息和碰撞完全盖过。
楚扶暄的意识浮浮沉沉,念着祁应竹的名字,妄图让节奏缓和下来,场面却愈发超出控制。
于是他喊“哥哥”,注意到祁应竹略微晃神,好像有一些效果,又小心翼翼地说:“老公。”
话音落下,如果他是一颗种子终于开花绽放,此时此刻快被炽热地催到烂熟。
楚扶暄最后一丝清醒也被搅浑,自甘放纵地不再有任何抵抗,勉强维持的那根弦终于绷断,变成了缠绕在祁应竹之间的红线。
窗外有风拂过,迟迟没有停息,隔着一层玻璃,屋内不受任何惊扰,却好似在降临着骤雨。
有东西扎好丢在地毯上,祁应竹抬起眼,看楚扶暄蹙眉捂着小腹的位置。
楚扶暄茫然地来回摸了摸,似乎觉得那里也一度被侵占,然后偷偷往床头退缩。
暗自观察着动静,以为就此结束之际,他又被握住腿弯,圈着脚腕拉到了原处。
……
起初不知道款式的区别,这下楚扶暄体会得格外深切,眼前散去的雾气凝了回来。
他嗓子有些哑,已经骂不出什么话,祁应竹凑过去,得到一声“王八蛋”。
“乖宝。”祁应竹仿佛听不懂他的内容。
楚扶暄咬住牙,过了会儿,闷闷地说有点胀,然后自己的手被牵过,学着在肚子上摸索。
“你没有点出来,我怎么清楚进了多少就吃不消?麻烦指教一下,这会儿算难受么?”
太多了,太深了,楚扶暄感觉脑海里炸开白光,不住地喘息着。
我是难受吗?他也问着自己。
互相都交付了所有,对于楚扶暄而言,已经处在承受的极限。
可是,他摇了摇头,没说太多或太深。
他讲他的心,不止是心,现在好满。
?
周五的更新是周四封包,其实楚扶暄在封包的晚上,确认过环节可以跑通,便被劝着接下来不用到公司。
他的竭尽全力大家看在眼里,作为不容争辩的功臣,柳暗花明大可以松一口气。
本来楚扶暄感到被低估,自己的心性和行动力向来优异,歇完周末就能回工位,用不着花上长假来休养。
当下,不知不觉到了周一,他散架似的坐在露台晒太阳。
事实证明,自以为能驾驭一切,只是没有遇到合适对手。
楚扶暄难得露出脆弱神色,没了往日那般活泼,满身的吻痕遮掩在睡衣下面,连手指头都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