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分钟,楚扶暄打开思路:“话说鸿拟能不能开除我们?”
“这样好划算,两个人的赔偿到账,单论我的就可以花好久,去劳动局告他们干涉员工结婚自由,银行卡里还能再贴进来一点。”他畅想。
闻言,祁应竹茅塞顿开,但对此有些惋惜,表示他俩估计没办法发这笔财。
他继而解释,高层得知他们的规划,权衡之后也有一些考量,或许楚扶暄可以听听。
楚扶暄困惑地歪过脑袋,再被祁应竹伸手揉过长发,仔细地说明来龙去脉。
近几年以来,事业群的立项很乏力,除了创意不可多得,也被派系斗争影响,集团对此早有不满,想着手修整这部分。
涉及到太多利益纠葛,他们不能大刀阔斧地变动,但愿意往新的模式进行一些试验。
三方的核心需求不谋而合,如果坐下来斟酌和交流,说不定会碰撞出更多成果。
楚扶暄想不过自己能得到公司支持,意外:“可我刚来一年多,董事信得过吗?好多都没见过我吧?”
“没人不知道你。”祁应竹说,“Spruce,事业群因为你才能顺利过年,换句话说,你的才华不需要再证明,它作为一块金子已经被所有人发现。”
至于其他的疑虑,可以在谈判里慢慢协商,这是一步险棋,牵扯到的方面太多,并非短期可以梳理明白。
尤其祁应竹不打算窝在总经理办公室,非要陪着楚扶暄往外跑,楚扶暄又强调绝对的自由度。
站在集团角度,如何定义这场试验,究竟要达成什么效果,又怎样尽量防止变数和损失,董事们也各有各的说法。
乱七八糟的诉求加在一起,三言两语概括不完,不比自立门户容易到哪里去。
但楚扶暄没想过这种可能,自身的价值竟被如此重视,趴在祁应竹的肩头有些感慨。
原来真有苦尽甘来,他心想,这一次手里能牢牢抓住机会了,时隔六年之久,命运在他的身上归位。
“如果留在鸿拟做游戏,我不服陈丹启,集团也不能插手研发。”楚扶暄说,“项目的生命在我这里。”
祁应竹说:“我知道,你本来就不听他们话,最开始我就提了开发组要保证自主权。”
按照目前的普遍模式,各个工作室非常依托事业群,孵化过程由后者全额出资和把控,基本拿捏着生杀大权。
如果哪轮评级不达标,或者市场风向变换,甚至可能是党派倾轧,前者被放弃的时候无法争取,被通知砍组就必须原地解散。
尽管流水越高,话语权越重,但哪怕是谢屿这类制作人,也少不了从上往下施压过来的烦心事。
他们和管理层是雇佣关系,项目实质是事业群的一手资产,高层想方设法要介入的话很难消停。
楚扶暄想划得干净点,单纯地投身在研发里,祁应竹能够理解他的心意。
集团同样意识到了生态局限,两边协商的余地非常多,可凡事有舍有得,也需要楚扶暄去定夺。
高层可以松开诸多框架,那么楚扶暄身上的责任就更多,并且,他们会加强预期管控,支持力度会非常冷静。
兜不住的开支窟窿自行承担,这方面楚扶暄可以接受。
他比较在乎的是两处地方,研发的底线能够达成共识,剩下那个观察祁应竹的表情,貌似不是什么问题?
“那你要来负责我这里,我们算不算直属上下级?”楚扶暄自觉遵守任职回避。
祁应竹说:“如果你真的带组,单开一条架构线挂在集团,向董事会直接汇报,和我没有避嫌的地方。”
鸿拟的体系非常完善,审批均是多方形成公开监督,从制度上就确保了流程的合规性。
这也是在框架之内为员工降低风险,私营企业的规模做到那么大,人一多就会滋生是非,持股的董事们阅历丰富,规则是一条条查漏补缺,增添到如今极尽详细和周全。
楚扶暄“哦”了声,不再有什么担忧。
继而他腼腆:“总经理,亲自管我是不是阵仗太大,别人以为是商战把你埋伏了。”
“对手派你当间谍么。”祁应竹道,“不对啊,美人计都没用两下,你干这行专不专业?”
楚扶暄被噎了下:“鸿拟聘到你也是见鬼,说两句就被撬墙角,有没有一点职业操守?”
语罢,他又去捏祁应竹的衣摆,倾身去亲了口对方脖颈。
“头一回见卧底扰乱军心,潜进来只扯对面衣服,勾引还不敢抬眼看人。”祁应竹捉弄。
楚扶暄眼睫颤动:“我也是第一次有任务,什么都要现场学,你可以培训吗?”
祁应竹明知故问:“抬举了,我能指导扶暄老师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