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知肚明,但点破的,只有贝利公爵一个。他是二皇子的亲信,追随的皇子是大皇子最大的敌人。
沈聿盯着贝利公爵的背影,拉着温束,拐进一个弧形门。
长长的廊道铺满玫瑰花瓣,两边的墙面上挂着色调鲜艳的油画,骑士的背影慢慢掩藏在翻滚的花海中,每一帧,就是一幅独立的画。
两人牵着手从头走到尾,停在最后一幅油画前,骑士倒在地上,胸口流出的鲜血化为了凋零的玫瑰花。
这些油画有个共同的名字——背叛。
鲜红的大字印刻在画框上,沈聿伸手过去,在指尖触碰到干涸的颜料时,强烈的怨念席卷而来。
是…
“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们到画廊来的?”阴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聿目光微变,伸手揽住温束的腰,侧过身时将他往怀里一带。飞来的小刀被沈聿的左手抓住,刀锋在特殊金属上划过刺耳的声音。
沈聿看了眼,沿着原方向掷了回去。
“哐当!”
小刀被什么人击落。
下一秒,仿生机械臂中弹出的光刃到了沈聿手中,他身形一闪,白光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痕迹,直逼那人的脖子。
打落小刀的是个男Alpha,穿着华丽,在腰间还佩戴一把装饰长剑,金闪闪的,应当是镀了层金。
“什么人?”沈聿的语气平淡,但手里的光刃始终没有离开。
“放肆!”Alpha气急败坏。
“埃尔维斯。”
说话的是画廊主人,声音有气无力,细听还有些慌张,和之前判若两人。
但埃尔维斯?
“帝国大皇子。”温束出声,点出了Alpha的身份,但也仅仅是点出,“小树,刚刚有没有受伤?”
受伤?
沈聿的眼角垂下来,盯着手掌浅浅的划痕,吐出一个字,“痛。”
“大皇子,我需要一个解释。”温束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好似没有感情的机器,他看向埃尔维斯时,冷白的脸上像覆了层霜,“随意行凶是什么意思?”
埃尔维斯认出温束,狠狠咬磨着牙齿,不想把人得罪,“误会,都是误会,这里是小白的画廊…”
“有禁止入内的指示牌吗?”
“…没有。”
“既然没有,选择在这里举办宴会,客人四处走动,有问题吗?”
“…没有。”
气氛僵持,温束叫了声“小树”,见他乖乖伸手过来,从口袋中取出干净丝帕,轻轻擦拭着他的手心。
“这块有些磨损,回去给你修好不好?”温束柔声问道。
“哦。”沈聿继续装委屈。
埃尔维斯深吸口气,脸上扯出点笑,“温束博士,这件事确实是个误会,我代小白向你们赔罪。”
沈聿看过去,原剧情里,这位可是心机深沉的主,手段更是狠辣,那么多兄弟姐妹,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
至于另一个——
削了骨头皮肉的矮萝卜。
伊兰家族的A级Omega,伊白。
他身上的信息素如满地的玫瑰花,踩烂碾碎,透着股腐烂的味道,越来越浓,他后颈的阻隔贴毫无用处。
Alpha和Omega在寻常会散发出一些信息素,在正常的范围内,不会引发什么意外,但现在,显然超过那个范围了。
埃尔维斯满脸熏红,但只是痛苦地倚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始终不敢上前,成了伊白牵着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