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织个更精致更结实的棕包。
手冷脚冷脖子冷?
织,袜子、袖套、围巾织起来。
闲着也是闲着,花时安带着莫淮山从头织到脚。棕绳霍霍完就霍霍棕片,遮雨挡雪的蓑衣、打扫树洞的扫帚、烤肉刷油的棕刷、坐垫……
囤的棕片全部霍霍完,花时安又带着兽人折腾起竹子。
竹子能发挥的空间可大多了,洗菜洗肉的淘笼、隔水蒸食物的蒸笼、清洗过滤用的筲箕、挡雨遮阳的斗笠、水瓢汤勺、锅盖……
营地就剩几捆竹子,大冷天的不想冒着风雪出去砍,花时安和兽人只能省着用,制作出来的竹具偏小,件件都是孤品,只适合留着自家用。
不过没关系,天气回暖再教族人编,部落也会有的。
尤为漫长的冬季,花时安很长时间都和莫淮山待在一起。
早晨扫雪,以免积雪堵住洞口,白天窝在树洞编织,雪停了外出劈竹篾,食物主要以松子、板栗为主,馋慌了就裹着羊皮到歪脖子树下,煮肉,烤土豆。
同吃同干活,同去清理兔窝、羊圈,但两人并未同住。兽人感冒痊愈花时安便开始回自家树洞住,编织器具的战场仍在兽人家,因为兽人的树洞宽敞。
有吃有喝,有遮风挡雪的树洞,这个冬天族人过得非常满意。后几次分发食物的时候还有人在说呢,要是往后每个冬天都能这样过就好了。
被困在树洞靠编织器具度日的花时安:不要啊!
树洞不再是理想居所,洞内空间小,又是纯木结构,不敢在洞内生火做饭、烤火取暖,实在憋屈得很,磕松子都快把人磕上火。
仅过了一个冬,花时安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为数不多的斗志被点燃。下一个冬天来临之前,他想要驱寒的炭火,保暖御寒的衣物,五花八门的食物,还想要温暖舒适的房屋。
初春的微风拂过森林,冬日积雪渐渐消融。
涓涓细流沿着树皮蜿蜒而下,银装素裹的树木再次换上新衣裳。土层解冻,河流复苏,杂草破土而出,嫩芽顶破树皮缀在枝头,沉睡的森林就此苏醒,重新焕发生机。
“起床,起床!所有人起床干活!”
静谧祥和的清晨,随着一连串高呼炸响,“嘎吱嘎吱”的碎响充斥着森林。巨树脚下紧闭的竹门接连打开,休息了一整个冬日的人们伸着懒腰,陆续走出树洞。
除了同住一个树洞的族人,其他人都有些日子没见了。走出树洞的人们互相问候、寒暄,三五扎堆往营地走,欢笑声与交谈声萦绕,沉寂已久的森林重新热闹起来。
“雪化得都差不多了,还是冷飕飕的,真烦人呐。”
“下雪冷,化雪更冷,再过一阵子就好了。”
“哎,冬天过完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也结束了。”
“怎么,你还想一直窝在树洞里?”
“当然了,这种好日子谁不想?”
“我就不想!吃了睡睡了吃有什么意思?冬天只能变回兽形吃饭睡觉,活得像个兽一样。我倒是更想过祭司大人说的那种日子,开垦、种植、养羊养兔子,拥有吃不完的食物。”
“这样一说好像也是,我也想过那种日子。土地已经化冻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种,好期待啊。”
“等族长和祭司大人安排,走,先去把营地收拾一下。”
风停了,雪化了,冬日荒废的营地一片狼藉。
无需族长发号施令,养精蓄锐的族人自个儿便忙活起来,拔杂草、捡枯叶、洗石锅、重新垒火塘……
收拾竹具晚出门了一小会儿,花时安钻出树洞就看到这美好而和谐的一幕。他拿着竹具的手微微一顿,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底漾着浅淡的笑意。
真好啊,冬去春来,万物复苏,部落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时安,时安!”
正准备前往营地,一声嘹亮的高呼从身后传来,花时安回过头,见木族长正朝他跑来。
大清早的到处跑,叫族人起床,木族长累得够呛。
他身上裹着羊皮,额间挂着汗珠,鼻尖却冻得通红,好不容易跑到花时安跟前,他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说不出话。
第一次在人脸上看到冷热交织的画面,花时安笑了声,忍不住调侃道:“冬天过得太悠闲了啊族长,长胖了不说,体力也大不如前了,除了吃东西就没离开过床吧?”
“好小子,一见面就、就埋汰我。”木族长呼出一口热气,笑着锤了下花时安的胳膊,“先不闹,有、有正事找你。”
木族长还没缓过劲,气息还有些粗重,酝酿半晌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