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翠萍催促他:“大夫,您快诊治吧。”
郎中不敢迟疑,立马写了一张凝血的方子让下人去药馆抓药。
郭翠萍则让家丁去把季大勇叫回来。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女人也拿不了什么主意,要是府里真的进了歹人,那可怎么办?越想她越害怕。
家丁去叫季大勇的时候,他正宿在柳巷寡妇的床上,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只是不急不慢的穿上衣服,临走之前,还亲了亲寡妇的额头。
一大早的让人坏了雅兴,季大勇一路上骂骂咧咧。
回到府里,郭翠萍立马迎上去:“你可回来了,昨日府里出了大事。”
季大勇大力推开她,神情不耐:“不就是遭贼了吗。”
郭翠萍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头不小心磕在假石上,瞬间就起了包,她指着季大勇,满腹委屈:“你个天杀的,天天不着家,把钱都给了外边的女人,我跟你拼。”说着就一头朝他撞过来。
季大勇直接一脚踹在她的心窝上,郭翠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起不来。
季大勇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进了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脸上已经包好了纱布,样子看起来没有原先那么渗人。
他走到床边,问郎中:“我娘到底怎么了?”
郎中收好自己的银针,恭敬回答:“老夫人被人挖去了双眼割掉了舌头,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
季大勇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害怕的后退一步,说话都抖了起来:“怎……怎么会这样?”他还以为家里就是进了普通的贼,想不到竟然是进了歹人。
幸好他昨夜没在府里睡。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他赶紧召集家丁彻查大宅院,任何角落都不放过,他怕歹人还留在府里。
可是搜查了一上午,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季大勇只好去衙门,让官老爷调一些人手来保护季府,做完这些,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特意命人去赌坊告诉季天宝最近别回家,家里不太平。
季天宝十分乐呵,他求之不得,立马在赌坊开了一间房,丝毫不过问府里的情况。
季大勇坐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等着她醒过来,只有老夫人醒过来,才能知道凶手是谁。
郭翠萍坐在另一边,不断的揉着胸口,季大勇的那一脚踢的不轻,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她哀怨的看着他:“你给了那寡妇多少钱?”
季大勇喝了杯热茶,上下打量了一眼郭翠萍,眼里的嫌弃呼之欲出:“你好歹是我季大勇的正妻,能不能打扮一下,每日穿的这么俗气,我都觉得丢面子。”
郭翠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大红配大绿十分耀眼,她觉得好看的紧,况且这布料五两一丈,是上好的绸丝缎,摸起来舒适无比,她爱不释手。
她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听说那寡妇克死了两任丈夫,你可要小心,别被她给克死了。”
季大勇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桌上,刚准备对她发难,就看到李婆子从房里跑出来:“老爷,老夫人醒了。”
季大勇和郭翠萍慢悠悠的进屋,老夫人伸出双手在床上摸索,嘴里一直呜呜咽咽,声音如破旧的老水车。
“娘,你躺好。”季大勇坐到床边。
听到儿子的声音,老夫人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眼睛上缠着的纱布沁出血来,她慌乱的抓住季大勇的手,急切的想说什么,但嘴里就是发不出别的声音,只有“呜呜呜。”
季大勇掏了掏耳朵:“娘,昨日是谁将你害成这样?”
老夫人紧紧抓着他,身子愈发颤抖,心里恨意滔天。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季大勇也不期望能从她嘴里听到凶手的线索,烦躁的甩开她,老夫人重心不稳又重新跌回床上,她迷茫地摸索着,样子好不可怜。
可是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一把。
忽然,老夫人止住摸索,抬起手指了指右边。
郭翠萍立马会意,她试探性的问:“凶手在寿康阁的右边?”
老夫人激动起来,她使劲点头。
郭翠萍和季大勇对视一眼,那也就是说,凶手是府里人。
想到这,二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恐。
郭翠萍忙追问:“娘,他是府里的奴才吗?”
老夫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