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净目光落到那只镯子上,眼神暗了暗。
舒窈还想推脱,但沈镜桉并不给她机会:“小窈儿是不是不认我这个朋友?”语气中还略带一点委屈。
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沈镜桉桃花眼一挑:“那小窈儿就把这只镯子收下,也好全了我一番心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拒绝,只好向他道了声“谢”,心里盘算着日后给他回什么礼。
心里想着事,出了馄饨店也未察觉。
直到他们的背影混入人群消失不见,沈镜桉才收回目光,他重新坐到沈千潇身边,瞧着碗里已经冷掉的馄饨,说道:“让老板重新上一碗热乎的。”
沈千潇放下勺子,撑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食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珠:“世子对舒姑娘很不一样。”
他失笑,把她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丝:“千潇这是吃醋了?”
沈千潇故作生气的娇哼一声,靠在他身上,纤指绕上他的发尾,缠了一圈又一圈。
沈镜桉没有再看怀里的人,而是又望向外面的人群,眼神有些迷茫,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谁。
……
回去的路上,舒窈看着手腕上的玉镯,玉镯温润饱满,她竟然有点爱不释手。
有个有钱的朋友真好。
旁边季时净语气阴冷:“你很喜欢这个手镯?”
她点头,但抬头一看,瞧着他脸色不太对,她又摇头,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镯子戴着很舒服。”
他抿唇,不再说话。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二人刚进府,就迎面碰上了神色匆匆的季天宝。
季天宝手里拿了一个大包袱,正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碰上他们二人,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两个扫把星,给老子滚远点。”
舒窈抱着手臂看着他手里的包袱,由于装得太满,几两碎银子从缝隙中露了出来,甚至隐约之间可见金色物品。
想不到这个破包袱里面竟然还有金子,她有些疑惑,季天宝拿这么多钱出去干什么,但一想到前段时间看到他出现在赌坊,她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就是不知道季家这么多钱够不够他输的。
“季天宝,你拿这么多钱出去是想干什么坏事?”她明知故问。
季天宝脸色涨红,恼羞成怒的喷着口水:“要你管。”然后直接撞开她,慌慌张张的跑了。
舒窈及时向右移了一步,才没被他撞上。
季时净往她身边靠了靠,垂眸看到她锁骨处隐隐染出的粉红色,他拧眉:“快些回去吧。”她的伤口该换药了。
二人路过寿康阁的时候,只见里面屋门紧闭,丫鬟婆子都不见一个,舒窈心下疑惑,但也没有细想,加快脚步回了春华阁。
到了自己屋子,她褪下衣服,只见锁骨处的纱布已经被血给染红了,那里依旧可见翻出的血肉,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丝疼痛,她“啧啧”两声,这里以后估计会留下伤疤,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忍着痛给伤口换上新药,然后又找了一套新衣裳穿上。
还有两日就要过年了,她有些激动,于是出去找季时净商量今年应该怎么过。
……
除夕这天,府里热闹了起来,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院子里张灯结彩,连丫鬟婆子小厮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平时难以看到的笑容,他们挂春联贴福字,忙得不亦乐乎。
只有老夫人的院子里清冷一片,里面伺候的下人们个个愁眉苦脸,竖起耳朵听外面的热闹,眼里全是向往。
“啪”。
老夫人又发脾气了,她将手里的药碗狠狠摔在地上,揪住旁边小丫鬟的衣领就开始甩耳光,嘴里“骂骂咧咧”,喉咙里面勉强发出几缕声音,难听至极。
小丫鬟脸肿了,牙齿也被打落了两颗,她嘴里大喊着“饶命”,旁边的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生怕殃及自己。
直到手打酸了,老夫人才停下来,她重新坐回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嬉闹声让她无比厌烦,她又开始砸东西……
里面打骂声、丫鬟的哭声,以及摔打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
舒窈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起来,这是她在书中过的第一年,也算是一次奇妙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