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母年老体弱,明显占了下风,她死命护住手里的镯子,嘴里大叫个不停:“杀人了,杀人了。”
郭翠萍使劲脱她手腕上的镯子:“这是我给我女儿的,你给我还回来。”
葛父一看自己老婆被欺负,火气上头上去就是一脚,季招也上来帮忙推了一把,郭翠萍顿时摔在地上,后背重重的磕在台阶上。
一股剧痛袭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还没有收回动作的季招。
季招也愣了,反应过来后,她说道:“都怪你自己,你的镯子都送给我了,我送给谁你管得着吗。”
郭翠萍闭了闭眼睛,彻底死心了,她在婆子的搀扶下站起来,冷声对几个强壮的家丁说:“快点,把这几个人给我赶出去。”
葛永一家还在不停闹腾,葛母又故技重施,躺在地上不起来,这次大家可不惯着她,直接把她抬了起来。
葛母生怕这些人摔着她,吵着要下来,家丁却把她抬的更高了些,葛母一阵扑腾,声音都带了哭腔。
季招也被人拖了出去,她恨恨的看着郭翠萍:“娘,你就这么狠心吗?”
郭翠萍撇过头去不看她:“你走吧,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季招脾气上来了:“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郭翠萍依旧没有回头看她。
季招心里不知怎的空落落的难受起来。
葛永一家终是被赶了出去。
这天过后,郭翠萍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每日汤药不断,再没有精力去管季大勇和季天宝这两人。
季大勇半个月都没回家,也不知道在外面捣鼓什么,而季天宝倒是时不时回家一次,只不过每次回来都要从府里拿点值钱的东西出去,一开始是金银珠宝,慢慢的就变成了房契地契。
这天*傍晚,舒窈忙完回来,就看到季天宝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他穿过长廊,往南苑走去。
舒窈觉得他有些奇怪,她调转脚步,跟了上去。
季天宝猫着身子,走到了最南边的一座院子,这座院子十分不起眼,但周围却打扫得干净整洁,似乎常有人往来。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钥匙,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将院门打开,佝着身子走了进去,舒窈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她倒要看看季天宝又在耍什么鬼主意。
这座院子里面只有一间屋子,屋子门口安了一把大锁,季天宝瞧着手里那把金灿灿的钥匙,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幸好祖母眼睛看不见,这才让他有机会偷到了库房的钥匙。
打开门,他从怀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只见屋里面摆了几十口大箱子,季天宝贪婪的搓了搓手,一个个把箱子打开。
舒窈躲在柱子后面,眼前闪过几道金光,她眯了眯眼睛,等再睁开眼时,发现那些被打开的箱子里面全是一些珠宝翡翠。
可季天宝的目的好像并不是这些,他一箱一箱翻找着,终于在最后的箱子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把东西拿出来,喜滋滋的出来把门关好,喃喃自语:“太好了,把这些东西抵押给赌坊,我就不信翻不了本。”
舒窈赶紧躲起来。
看着季天宝轻快的步伐,她心里隐隐不安,总感觉他拿走了十分重要的东西。
果不其然,几天后,季府迎来了一场大麻烦。
第五十六章赌债
◎搬出去住,就我们两个人◎
鸡鸣时分,舒窈躺在床上慵懒的翻了个身,困的眼皮都睁不开,听着外面簌簌的风声,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准备起来。
毕竟醉香坊的姑娘们起的早,她不能让客人等她。
她挠了挠蓬松的头发,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迷迷糊糊的穿衣服,正把外衣穿好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舒窈的睡意瞬间消减了一大半,她一咕噜爬下床,也顾不得穿鞋,赤脚来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想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天色朦胧,只见人影绰绰,几十个黑衣人举着火把朝寿康阁走去,季天宝被人押着走在最前头,一身狼狈。
舒窈眯起眼睛,这季天宝肯定是犯事了。
她摇了摇头,刚准备关上窗,就听到了队尾两个黑衣人的对话。
“真是想不到啊,这以后季府的半壁家产都是咱们的了。”
“谁说不是呢,多亏出了季天宝这么个败家子。”
舒窈有些迷糊,这偌大的宅子怎么就成他们的了,他们是谁?她还没有帮季时净把继承权给夺回来呢,不行,她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快速的穿好鞋袜,轻轻打开房门,跟在黑衣人的后面去了寿康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