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慌,不会有事的。”
舒窈瞧着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季时净长的这么好看,容颜胜女子三分,不会被采花贼盯上吧。
她赶紧摇了摇脑袋,摇走这些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
二人在院子里面待了半天,下午的时候,舒窈突然想起早逝的爹妈还给自己留下了几块地,眼下,刚好开春,正可以用这些地种点瓜果蔬菜。
说干就干,她拿起小锄头就准备去地里除草。
季时净也背了个框篓和她一起出去,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三月的天,阳光和煦,连风也少了一丝凛冽,舒窈一路哼着歌走到记忆里的那块土地,似乎早就忘记了上午的提心吊胆。
季时净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听她唱着有些奇怪的曲子,竟然出奇的好听,他的心情似乎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但是很快,舒窈就唱不出来了,看到眼前的空地,准确来说是一片荒地,暗黄色的杂草足有三尺之高,一片连着一片,旁边其他人的地都干干净净种着粮食,只有她的这块地“奇丑无比”,杂草连天。
仿佛看到了未来几天的工作量,她手扶额头,感觉买菜也挺好,并不一定要自己种菜。
但是,这些地荒在这里实在难看,来都来了,还是稍微清一清杂草吧。
她把手里的大锄头递给季时净,讨好的对他笑了笑。
季时净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些哭笑不得,乖乖的接过,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除草,但毕竟除草这件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干,所以有些生疏。
舒窈拿着小锄头在另一边挖呀挖呀挖,挖半天都还没锄几棵草。
她把小锄头一丢,屁颠颠的去了季时净那边。
季时净已经逐渐熟练,杂草堆在地上,露出了本来的黄土地。
“哇,阿净你好厉害。”她在一旁不住的夸奖。
“加油。”
季时净弓着腰,洁白的衣袖上染了些许泥土,似神明落入了人间烟火中。
舒窈夸累了就坐在田埂上休息,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家里有个男人真不错,想不到他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可是现在除了这么久的草竟然都不喊累,手脚依旧稳当。
这小伙子体力可以。
舒窈打开水壶喝了几口,季时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径直走了过来,拿起刚刚她顺手放在田埂上的水壶,仰头喝下,喉结处的曲线如锋利的山峦一样,在太阳光的阴影里更加挺拔。
舒窈抬头看着他,本来想提醒他这个水是她刚刚喝过的,但,看他喝都喝了,她也就没有多说。
“阿净,坐这里。”她招呼他坐在旁边,“干了这么久的活儿,休息一下吧。”
季时净坐下后,嘴角处淌下的水珠顺着下颚流进了衣襟里,水珠混着汗珠,他觉得有些难受,便扯了一下衣领,露出好看的锁骨和半截胸膛。
舒窈移开目光,双手枕在脑后往后一躺。
季时净侧头看她,他逆着光,舒窈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昨日我听姜荷说村里有一个很厉害的教书先生,阿净想不想去跟着他学习?”她薅下旁边的一株草,在手里折着星星。
他沉吟片刻:“不去。”
舒窈把折好的小星星递给他:“我觉得有老师教总比自己一个人自学强,如果你以后想走科举这条路,还是要系统的学习一下。”
说完,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季时净手里握着那颗星星:“你想让我参加科举?”
舒窈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他歪着头疑惑的看向她。
舒窈想了想,郑重的说道:“科举,或许可以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窥不见天光的恶鬼可以站在阳光底下受万人景仰吗,真是有趣。
他忽然觉得手心里的那颗星星在微微发烫。
许久之后,他点点头。
舒窈眼睛一亮:“那我们明天就去找那位先生。”她冲他笑了笑,“万一哪天我们阿净高中了,可不要忘记我哦,咱俩苟富贵莫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