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他甚至不太敢确信地开口,酒精让他的反应迟钝了些。
前面的人似乎绷不住笑,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
宁白彻底愣住了,惊喜是真的,但随之而来的是惊大于喜。
“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他皱着眉问,心里飞快回忆着,蒲笙平时黏他黏得紧,偶尔说自己有点事,他忙起来也没深究。
“刚拿到手哦。”蒲笙有些得意,随即声音软下来,她透过后视镜认真看了他一眼,“我会开车了,以后就能帮你分担一点。”
蒲笙不想看着他老是为了他上千公里地来回跑,考驾照就是过年那会儿做的决定。
小家伙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学车考试全过程,宁白完全没察觉。
宁白想着她独自在驾校跟陌生教练练车的日子,可能风吹日晒,可能磕磕碰碰,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放心吧教授,”蒲笙自以为看穿了他的忧虑,注意力转回路况,“就市区这点路,十多公里,稳稳的。”她信心十足。
话是这么说,可宁白看着窗外一辆接一辆超过去的车,再看看自己这辆速度明显跟不上的座驾,还是忍不住瞥了眼仪表盘。
确实……开得挺稳的,跟散步遛弯似的。
再看看驾驶座上那个小身板,明明紧张得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发白了,眼睛瞪得溜圆全神贯注,还得抽空安慰他。
他心头那点担忧散去,语气肯定,“嗯,相信你。”
这十多公里的路,硬是被蒲笙开了快一个小时。
终于回到地库停好车,拉上手刹的一瞬间,她紧绷的肩膀明显垮了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手心大概全是汗。
两人走进电梯,蒲笙甩着手腕自嘲:“呼……累死我了。这水平,真干代驾乘客得投诉死我。”
宁白倚靠着电梯厢壁,酒意让他比平时松弛些,嘴角挂着点懒洋洋的笑意:“放心,我不投诉。”
“哦?”
“嗯,”他慢悠悠地接口,眼睛看着她,“不但不投诉,还打赏。”
蒲笙眼珠转了转,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带着他摇摇晃晃往家走。
“唔……你喝醉啦?”她故意问。
“有一点儿,不多。”
一进门,蒲笙就拉着他往书房去。
书房里开了盏小台灯,书桌上有点狼藉,她的复习资料摊得到处都是,线性代数压宁白的书上面,草稿纸扔在键盘旁边。
“你看。”蒲笙放开他的手,献宝似的指着自己的战场,“我可一点没偷懒。”
“你刚说打赏……还算数吧?”蒲笙试探道。
“算。想要什么?”宁白靠着门框,揉了揉太阳穴。
蒲笙立刻凑近,踮起脚,手指轻轻探向他高挺的鼻梁,摘下了他的眼镜。
世界在他眼前瞬间变得模糊朦胧。
她的手指没停,灵活地去解他衬衫扣子,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喉结。
“教授,”她的声音放得更轻,像小羽毛撩着,“再给我划个重点呗?最详细那种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