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熙觉得待在书房中处置政事甚好,冰鉴中的冰总是供得足足的,午后还有消暑的点心。
宫中又新拨了两位御厨来,其中一位尤其擅长做糕点,他做的酥山更是一绝。
每一盏酥山都会摆上不同的雕花作点缀,放入冰窖中冷冻过后晶莹剔透,奶香浓郁,入口即化,引得人食指大动。
适逢荔枝新贡,在冰酥山上点缀荔枝果肉,风味更是一绝。
顾宁熙吃着喜欢,陆憬自然不会拘着她,由着她的性子来。
虽则政务忙碌,但顾宁熙每一日都过得舒心自在,更学到了不少东西。
原本一切都称心遂意,直到这一日的清晨,她生生被小腹的疼痛唤醒。
榻上锦衾单薄,殿角冰鉴中犹送出阵阵凉意。
顾宁熙额头冒了虚汗,痛感接二连三袭来,几乎没有办法起身。
她意识到事情不妙,费尽力气摇动了银铃,再确认云檀听见动静入殿后,她无力地闭上了眼。
小腹处如针扎一般,连带着后腰也泛起酸胀的钝痛。她脑中昏昏沉沉,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很快含风殿中也收到了消息,本已到了书房理政的陆憬折回翠微殿。
“陛下万福。”
“见过陛下。”
陆憬大步踏入寝殿,瞧见榻上面色苍白、半是昏睡半是清醒的人,问向太医:“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宫中多年,他第一反应是中毒所致。
“陛下稍安,”屏风外的御医拱手一礼,筹措言辞,委婉道,“顾大人只是……只是来了天癸,并无其他病症。”
太医已开了方子,命人下去煎药。
陆憬稍稍松了口气,去榻旁坐下。顾宁熙腰下垫了软枕,陆憬将她半抱在怀中,喂她喝了几口小米粥,又服了一贴药。折腾了一早上,顾宁熙总算是好受些许,凑合有力气说话。
陆憬安抚着人,同时不由困惑。他与元乐相识这么多年,从前也没见过她有这等病症啊。
顾宁熙大概知道原因,没有吭声。
太医一五一十道:“回陛下,顾大人应当是在月事前两日吃多了寒凉之物,故而此番症状格外厉害些。”
陆憬都无需回忆,便知太医所言分毫不差。
这等事陆憬都由她作主,既已成婚,许多事他可明正言顺接手。
他道:“调拨些人手给你?”
元乐身边皆是宣平侯府中人,侯府对晚辈掌控得极严。
顾宁熙道:“陛下教我些御人之术,行不行?”
于此道上她欠缺许多,眼前人应当是位不错的夫子。
亮晶晶的眼眸,叫人根本不会想到回绝。
“好啊。”陆憬眸中宠溺,低眸吻了吻她。
昭王府中,顾宁熙很快有了属于自己的寝殿。
道是依照她的喜好精心布置,但这两日她全然没有闲暇去住过。
月色昏黄,寝殿大门早早便合上。
榻上旖旎,动静久久未歇。
顾宁熙靠在人身前,与他商量:“我们暂时就这样,好不好?”她看昭王府中就很合适,她不敢太得寸进尺,“就这一两年。”
陆憬满心都是夜色尚早,可以再入一回,闻言飞快地应了声。
顾宁熙眸中无比惊喜,眉眼弯弯,事情远比她预想得还要顺利。
她一箩筐的说辞半句都还没用上。
寝衣的系带本就没有系好,接下来的那一回开始前,双方竟都很是满意。
顾宁熙疲乏地合了眼,发丝都透着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