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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这个，更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但她就是说不出来的别扭。

nbsp;nbsp;nbsp;nbsp;拖了一周，温书棠的感冒终于好了。

nbsp;nbsp;nbsp;nbsp;她一改常态地不再往图书馆跑，整天闷在家里，写完作业就下楼去帮温惠看店，娱乐活动简直少得可怜。

nbsp;nbsp;nbsp;nbsp;午后难得放晴，温暖干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好似一碗被不小心打翻的蜂蜜，在棕色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斑驳跳动的光影。

nbsp;nbsp;nbsp;nbsp;温惠把被子搬下来晾晒，用毛刷掸去沾在上面的浮灰。

nbsp;nbsp;nbsp;nbsp;余光瞥到一旁趴在桌上发呆的温书棠，她笑着打趣了句：“用不用姐姐帮你也拍拍？”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没听懂，睁大眼睛懵懵地嗯了声：“拍什么？”

nbsp;nbsp;nbsp;nbsp;“拍灰啊。”温惠在她额前轻戳一下，凑近打量她，“这么久没出门，我看恬恬头顶都要长蘑菇了。”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迟钝地反应过来，脸颊染上一抹羞赧，佯装生气地拖长音调：“姐。”

nbsp;nbsp;nbsp;nbsp;她撅嘴：“你取笑我。”

nbsp;nbsp;nbsp;nbsp;“哪有。”温惠笑笑，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散下的一缕黑发别到耳后，“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和同学出去玩了？”

nbsp;nbsp;nbsp;nbsp;“是闹别扭了？”

nbsp;nbsp;nbsp;nbsp;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温书棠眨眨眼睛，不大自然地否认：“没有。”

nbsp;nbsp;nbsp;nbsp;“我这不是……”她鼓起腮帮，脑袋靠在姐姐肩膀上，有种撒娇的意味，“想多在家陪陪你吗。”

nbsp;nbsp;nbsp;nbsp;“我有什么好陪的啊。”温惠拉起她的手，拇指细细蹭在手背上，又像逗小猫那样晃了晃，“你们现在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没事约着出门逛逛街，吃点好吃的，聊聊偶像聊聊八卦，这多好呀。”

nbsp;nbsp;nbsp;nbsp;“姐姐年纪大了，也跟不上你们的思想了，和我闷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才不是呢。”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轻声反驳，搂她搂得更紧了点：“我最喜欢和姐姐待着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们恬恬这么黏人啊。”温惠捏捏她的鼻尖。

nbsp;nbsp;nbsp;nbsp;“是啊。”鼻腔里哼出几声碎语，温书棠毫不犹豫地承认，“姐姐可得一直陪着我。”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温惠拿她没办法地笑，歪头和她相依偎着：“一直陪着恬恬。”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转眼就到了除夕。

nbsp;nbsp;nbsp;nbsp;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雪，清晨睁开眼，窗外果然雾蒙蒙一片。

nbsp;nbsp;nbsp;nbsp;大街小巷蔓延着热闹的气氛，小孩子们换上新衣服，拿着摔炮你追我赶，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还没收摊，推着辆简陋的小车，操一口方言各处吆喝。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起得很早，帮着姐姐做卫生、挂福字、贴春联，家里被收拾得焕然一新，红彤彤的窗花，上面画着卡通的小羊图案，看起来活泼又俏皮。

nbsp;nbsp;nbsp;nbsp;但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除夕。

nbsp;nbsp;nbsp;nbsp;以前每年春节，江伟诚都要回来闹事，别人家欢欢喜喜吃年夜饭的时候，他们家往往被打骂声搅得鸡犬不宁。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今年倒是能意外收获一点清净。

nbsp;nbsp;nbsp;nbsp;温惠也挺开心的，去菜市场买了好多东西，说是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

nbsp;nbsp;nbsp;nbsp;从早上起来，搁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同学好友的新年祝福几乎要塞满聊天框，唯独被她置顶的那个安安静静。

nbsp;nbsp;nbsp;nbsp;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三天前。

nbsp;nbsp;nbsp;nbsp;他问她感冒好没好，有没有按时吃药。

nbsp;nbsp;nbsp;nbsp;她说好了，他回一句晚安，然后便再没有下文。

nbsp;nbsp;nbsp;nbsp;他的头像并没有换，是跨年夜偷拍她那张，朋友圈里给她庆生的内容也没删。

nbsp;nbsp;nbsp;nbsp;当时那些亲昵都还历历在目，老电影般慢速回放在眼前，屏幕上的文字逐渐模糊，眼眶不自觉漾出些许湿热。

nbsp;nbsp;nbsp;nbsp;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没变。

nbsp;nbsp;nbsp;nbsp;可又好像全都不一样了。

nbsp;nbsp;nbsp;nbsp;温惠在厨房忙了一下午，年夜饭准备了满满一桌，都是温书棠平日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