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瞪向公主,声音抖如秋叶,“是不是你害他受伤?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南靖海踉跄后退,眼圈泛红:“血凤反噬,是凤阙替我挡了致命一击……”
“替你挡?”
红蕖心头像被冰针扎穿,扶着辞凤阙的手收得更紧,“你故意的!我喂血凤从不反噬,定是你惹恼了它!若让我来……”
“红蕖!”
辞凤阙低喝,声音嘶哑,额角渗着冷汗。他忍着剧痛甩开她的手,踉跄着被公主扶住。
红蕖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他偏头靠向公主肩头喘息的模样,心口像被那血凤的戾气绞过,疼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你闹够了没有?”
辞凤阙的目光扫过来,琉璃色的眸子里翻涌着血丝,像寒潭里沉淀的碎玻璃,冷得能割伤人。带着疲惫的厉色,他染血的手指在青紫色的衣袖下微微发颤,不是因为疼,是被这无休止的争吵搅得心神俱裂
——
这还是头一次,他清晰地觉得红蕖的声音像把钝锯,吵的他头痛欲裂。
“回去”
“我不!”
她梗着脖子,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她就是故意的!她想借着你受伤黏着你!你看不出来吗?”
“我让你闭嘴!”
他猛地咳嗽起来,唇角溢出丝血沫,看得红蕖心头一颤,她想上前去扶他,却被他冷冷挥开。
南靖海趁机假意柔声劝道:“红蕖姑娘,凤阙伤得重,有什么事等他好了再说,好不好?”
“用不着你假好心!”
红蕖还想说什么,却被辞凤阙的眼神钉在原地。他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痛,有怒,还有一丝……
失望。
“我再说最后一遍。”
辞凤阙华美清寒的面容苍白中透着暗青色,似是气极
,一字一顿,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剜肉,“回你的房间,没有我准许,不准出来!”
公主趁机扶着他往内殿走,经过红蕖身边时,衣袂带起的风里,混着他的血腥味和公主的香粉气。红蕖看着那道交迭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突然捂住脸蹲下身。
肩头的
“阙”
字像被冰水浇过,凉得刺骨。她刚才只看到公主扶着他,只想着要把人推开,却忘了
——
他是真的受伤了,伤得那么重。
廊下的风卷着桃花瓣落了她满身,她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方才辞凤阙看她的眼神,比他身上的血还要冷。她好像……
又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