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心头一跳,手里的油纸伞
“啪嗒”
掉在地上,溅起几点泥星。?她这才发现自己匆匆忙忙之间竟然忘了归还雨伞。
“去哪了?”
辞凤阙的声音比这雨夜还要冷,目光落在她湿透的裙摆和沾满泥浆的绣鞋上,眉头蹙得更紧。龙族对气息的感应本就敏锐,她翻墙出府时,他正在书房处理卷宗,指尖忽然泛起一阵刺痛
——
那是他设的咒术,一旦她离开城主府范围便会感应到。
“我……
我去了月老祠……”
红蕖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垂得更低,手指死死绞着湿透的裙摆,指节泛白。?、
辞凤阙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冰,红白色的衣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宛如雪山之巅的莲,清贵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月老祠?”
他重复着这叁个字,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怒意,“叁更半夜,下着大雨你去月老祠干什么?我让你禁足,你就是这么禁足给我看的?”
“我……
我……”
红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虚得不敢抬头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辞凤阙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油纸伞上,那云鹤暗纹在他眼中格外刺眼。他弯腰拾起伞,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伞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把男人用的油纸伞是哪来的?谁给你的伞?”
红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我本来是要去月老祠的……
只是没想到在城郊迷了路……
还遇上了暴雨,我只好躲进一间破庙里,里面刚好有一个男人在避雨,他就好心把伞借给我……”
她不敢隐瞒,上次说谎被他用龙尾重重打屁股的事情还记忆犹新,那火辣辣的疼仿佛还在身上。只是看着他黑沉沉的脸色,她还是没敢说男人把她送回来的事情,悄悄往后挪了挪脚。
“送你一把伞,哼,那男人还真是好心。”
辞凤阙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眼神冷得像寒泉,仿佛要将她冻结。
“那倒是,他的确是侠义心肠,而且气宇非凡……
是个好人。”
红蕖想起凌越一路送自己回来的情景,忍不住眉飞色舞地夸赞起来,完全没注意到辞凤阙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直到身边突然袭来一阵莫名的寒意,让她不由打了个哆嗦,才猛地住了
“连人都不认识,就敢收人东西,你还真是胆子不小。”
辞凤阙的语气里满是失望和怒意,他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却又猛地收回。
“那伞也不值什么钱的……”
红蕖有些不妙地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暗暗叫苦。虽然这一段日子她都很想见到辞凤阙,但是今日实在不是时候,她情愿他根本没出现在这里。她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准备溜之大吉:“那个我有点困了,先回去了!”
“站住!”
辞凤阙一把拎住她的后脖领,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谁准你现在走了。”
红蕖被他拎着,像只被抓住的小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