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田秀才却似开了闸一般停不下来。
“要我说,这事跟那位脱不开关系。”田秀才说着指了指南方。
虽没指名道姓,但在坐众人都明白,他指的是江南道节度使苏晋远。
李成眼一沉:“你的意思是摄政王这次去江南道,是要动那位……”
田秀才轻蔑地朝李成瞪了眼:“动?怎么可能。”
“那位可是摄政王的老子。你听过儿子敢动老子的吗?真要动也得师出有名。正所谓百行孝为先,摄政王若真动了手,那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上回那位足足贪了五十万两雪花白银,可你见他有什么事?还不是好好地当着他的节度使,谁敢说那位一句不是。这回也一样,你且瞧着吧。”
田秀才喝着酒,早已忘了型:“要我说,这摄政王当得就两个字。”
“窝囊!”
话音刚落,田秀才忽觉左边脸颊传来一阵剧痛,哎呦哎呦叫了起来,抬头望见大美人正怒瞪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刚刚是被这位美人那绢扇扇了一个巴掌。
他指着明仪:“你、你做什么?”
明仪嫌弃道:“失礼了,我见你脸上有只蚊子,一时没忍住。”
田秀才摸着自己刚挨了打的脸:“有、有吗?”
李成看了眼倒在地上半醉不醒说胡话的田秀才,叹了口气,把人拉到一边,让他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明仪犹自在原地生气。
谢纾却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笑了:“手疼吗?”
明仪哼了声:“手不疼,就是脏了扇子。”
“莫气了。”谢纾温声对她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扇子,回头我寻给你。”
明仪忽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之感,人家骂他,他不气她却先替他气了好半天!
“你不生气?”
谢纾看向远方,不以为意道:“天下悠悠众口,各说纷纭,总有人厌你恶你,如若把每句难听的话都放心上,你夫君怕是早气死了。”
明仪望着他宽阔的肩膀发愣。
他肩负重担,承受的比任何人都多,却从未道过一声苦,说过一个难字。
有他在的地方,总让人莫名觉得安定。
客船行至湖中央,夜色暗沉,湖面夜风不知怎么渐渐大了起来,谢纾脱下身上外袍,披在明仪身上:“这风大,莫要着凉。”
明仪拢紧了外袍,朝他身侧靠去,头刚碰到他的肩膀,整个人就被他横抱了起来。
明仪一惊:“做什么?”
谢纾不语,抱着她快步进了船室,“嘎吱”关上了客房的门。
明仪眼睁睁地看着客房的门在自己眼前紧闭,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明仪。”谢纾道,“可以吗?”
明仪往后推了一步,靠在墙上,望着他:“可是……”
这地方隔音太差了,若是真做些什么,影响不大好吧?
“无妨。”谢纾道,“隔壁那人醉了。”
“不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