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又或许是造就了季繁这种性格想法成因的时代和社会。
今天收工以后,天已经黑透了。
刚直接目击过一次自杀现场,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因为太过于逼真,黎数眼前总还是会回放起那狰狞的一幕。
她嘟囔着说:“香铃姐这场在电影院真的能上映吗?不会给小孩儿吓哭吧?”
“本来受众就不是小孩子。”陆嵬说:“片名一看也知道不是小孩该看的。”
黎数把椅子放倒,握住了陆嵬的一只手。
察觉到黎数的手有点凉,陆嵬说:“下午那场吓到你了吗?”
顿了顿,黎数没逞强,说:“吓了一跳。”
陆嵬有愧疚,但不算多。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师承费鹤鸣,也很喜欢费鹤鸣什么都想要最真实的那一套。
没条件也要创作条件。
所以下午刘香铃上吊的那场戏,近景眼神戏,陆嵬一开始就给黎数施加了比较多的压力,让她必须一次过。
黎数的剧本上,只有‘季兇回到家,刚一打开房门,就发现了母亲上吊自杀的身影’这么一句话。
其余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去想,自己去发挥,自己去想,面对季繁后会发生的一切。
天知道看到的那一秒,黎数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叫出来。
但话又说回来。
黎数说:“香铃姐能火这么多年,被誉为口碑代表人物,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陆嵬很赞同的点头,有点后怕的从自己椅子上起来,坐到了黎数腿上。
陆嵬:“妆造出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差点以为白日见鬼。”
黎数被她心有余悸的模样逗笑,一手上还环着陆嵬的腰,耷拉着眼去看和陆嵬交握在一起的手。
黎数:“这场戏拍完,我晚上估计觉都睡不好了,起码得做七天噩梦。”
陆嵬惴惴道:“我箱子里有安神香,晚上我给你点上。”
黎数说:“就这样?”
黎数的语气平静,可就是太平静了,陆嵬反而琢磨不出来任何东西。
导演的威严早在离开片场的瞬间就散了个一干二净。
陆嵬现在人坐在黎数腿上,坐得笔直,也不去捏黎数的手了,拘谨的互相搓着,小声说:“那怎么办呢?”
黎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状似想了一会,才说:“晚上给姐姐唱歌吧。”
陆嵬表情纠结,“一定要唱歌吗?我五音不全。”
黎数说:“跳舞也行。”
“我可以给你念诗朗诵。”陆嵬试图打商量:“这个还比较好助眠。”
黎数不容拒绝的摇头,“不可以,我想听你唱歌。”
车上的空间宽敞,往常都不错,但今天是陆嵬头一次恨起了这宽大的空间。
空调的风力很大,从她和黎数没有贴在一起的身体缝隙中穿过的时候,冷的人浑身难受。
陆嵬终于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一去不复返似的说:“行,我唱。”
“唱七天。”黎数手指比了个数字,说:“刚刚姐姐说了,可能会做一周的噩梦。”
陆嵬表情开始变得委屈,但还是抿着唇点点头。
黎数本来就是欺负人,一开始觉得好玩,现在见陆嵬委委屈屈,还要点头的模样反而欺负不下去了。
她笑着一手揽住陆嵬的腰,带着陆嵬的身体一起向后倒下。
椅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黎数看着陆嵬的眉眼,侧着头吻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