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婚姻,白逸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高冷,而是更倾向于一种良好教养带来的克制理性,这是一层让人想要窥探的外壳。
冰山是寒凉的,无味的,但他不是,他是软心的冰淇淋,让人觉得可以咬一口,透过霜衣可以窥到内里的柔软。
如果一直得不到,他们会把他放在天边。可白逸总给他们一种可以得到的感觉,好像只要再努力一点,再多努力一点,就能被他认可自己的真心。
“离开他吧,他不值得。”
“是工作中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完美交付了。”
“那就好。”
裴知意更烦躁了,他甚至觉得白逸愿意重新踏足这里是为了给他的丈夫收拾烂摊子,而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年少的交情。
“我哪里不好吗?”
“你很好。”白逸坦然,“只是这样不对。”
这样不对!
他知道,他不说破,他该死的高尚的道德感。
裴知意一瞬间轻易坠入大网:“你今天也看到了,他不值得。”
“我可以偷偷的,不告诉他。”
“我就在你隔壁,我们还是合作伙伴、青梅竹马,我们有无数相处的理由。”
…
白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不好。”他说,“你不要这样想了,如果是乘逍哪里得罪了你,我就——”
叮咚——
裴知意的手机先一步响起,他退开一步,接通了电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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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白,我知道那幅画的去向了。”裴知意的脸色微愠,方才的试探与亲近已经一扫而空,“我现在就去处理,你等等我。”
“是谁?我可以出钱买回来——”
“不用。”裴知意太想在他面前表现了,向他保证,“我会拿回来的。”
…
“他联系我了。”
白逸是独自回了老宅不假,但贺乘逍长了腿,可以跟过来啊。此时舒服地和老婆贴贴,跟他汇报今天的成果:“Astray,银柏,两头施压,宁惟新有些着急了,本来拿了个项目在问我,半路接了个电话就跑了。”
联想了一下宁惟新此刻可能面对的水深火热,白逸一点同情心都没分给他。要不是他想捆绑自己的形象,也不会走到进退维谷的地步。
他送画给弗兰德,想要换那个合作,可见在他眼里,这是一个利益大到足够冒险的项目;既然他的反应已经指好了路,白逸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往上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