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升级我有参与,不如我来陪陈董聊聊?”
白逸递了个眼神。
“先和环亚的工程师聊吧。”
乘方刚拿下的合同还要落实呢,贺乘逍可不能跟来。
贺乘逍想忍,但是有点忍不住,又不能露出委屈,于是只能板着脸生闷气。
外头阳光有些刺眼,陈允绉手里的伞朝白逸身上落下一片阴影,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这次升级涉及我们的内部调整,只要新河能和我们这边匹配上,我们是愿意提供服务的。”
“但环亚并没有公开自由接口……”
“这是出于加密需要——陈哥知道的,新河和乘方前几天才在因为呈德的事溯源,我们谨慎一些,暂时不敢公开外部连接。”
宁惟新处理不了,才不得不让陈允绉来卖面子。
他们现在必须要有样本才能分析,白逸釜底抽薪,把他们置于进退两难之地,一面迫切求变,一面想要修复关系——两边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新河还是根基太浅了,抗风险能力不够。
陈允绉比他处理这些事的经验更丰富一些:“实不相瞒,钱氏找我们买专利了。”
白逸佯装惊讶:“陈哥怎么会就到了这个地步?”
“我们做涉密业务的,一点纰漏都不能有,呈德是前车之鉴,如果环亚没有办法帮忙,我们只能横向求变了。”
白逸的手搭在桌上,他以为宁惟新能在多端着一点呢,要模仿自己也仿仿自己的清高劲啊,怎么这就向钱氏妥协了?
白逸要动钱靳,能拿到的证据越多越好,在这件事上新河是值得争取的对象。
“陈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
“那幅画像,为什么要送给弗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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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看起来很难过,以至于前期的情绪稳定像极了某种被压抑后的隐忍。
“我……”陈允绉有些不忍心骗他,可这个选择是他一同做出的,他难辞其咎!
“我想投其所好。”
他们是熟人,争论画中人没有意义,白逸也不想在这一点浪费口舌。
“你变了。”
陈允绉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
他曾经帮助过少年白逸,对他是有情感基础的,现在用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的画像去讨好一个觊觎他的人,没挑明前他可以劝说自己这是为了利益,可对上白逸的质问,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对不起。”
白逸目光转向失望:“知意和他打赌,赔进去了一点东西……还是没有拿回来。”
“……”
“我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让你为难,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可是……”白逸神色黯然,“母亲离世的时候,一直是陈哥在帮忙处理,我早就把您当亲人了,所以……”
他眼眶微红,强忍泪意:“你在我最难熬的日子里帮了我,只要你想,我会报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