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祝书白嗓音清润温软,哼起这首歌谣来颇有些治愈的效果,让人心都静了下来。
哼歌声戛然而止,祝书白才发现宋筠夕站在路边,有些诧异地问道:“你站在那儿做什么?”
宋筠夕双手搭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弯下腰,双眼亮晶晶望向她。
“书白姐,你刚才哼的是什么歌?”
“随口哼的而已。”祝书白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把包放到后备箱吧。”
“好。”
迅速放完包后上车,宋筠夕系好安全带,又提了一遍,“书白姐,你哼的那首歌真好听,有歌词吗?”
这首歌都不是这个世界的歌曲,祝书白就算把谱子和歌词都拿出来,宋筠夕也找不到原样的。
所以面对宋筠夕的追问,祝书白搪塞道:“我不大记得歌词了。”
“好可惜。”宋筠夕微微撅嘴,像是在撒娇,“我还想听书白姐唱整首呢。”
这样如花般的年纪,撒娇简直是信手拈来的把戏,一颦一笑间满是活泼与朝气。
被她感染得跟着翘起唇角,祝书白反应过来后回过头,启动车子,强迫自己不朝她那里看。
轻声道:“很遗憾,筠夕没那个耳福了。”
“那书白姐愿意为了妹妹,唱一首其它歌吗?”
“不愿意哦。”
这一场车程比以往哪次都要和谐,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仿佛倾盖如故的好友。
很快到了祝家的酒店,祝书白没有跟着她上楼,吩咐了酒店经理照顾好贵客后就离开了。
比起云锦大酒店,祝家的酒店奢华得仿若皇家宫殿,服务也相当体贴细心。
酒店经理殷勤地带着宋筠夕到了顶层的总统套房,将房卡交给她后,识趣地退下了。
阳光从一整面落地窗透进来,洒在厚实的地毯上,仅作装饰作用的壁炉,上方挂着一对成色漂亮的鹿角。
宋筠夕将包随意丢到沙发上,余光瞥见侧厅的钢琴。
她走过去,素白的指尖在钢琴上轻点,几声醇厚的琴音荡在耳边,与空气中清雅的香氛气息纠缠在一起。
比自己之前住的酒店不知道要好多少。
云锦大酒店爆出偷拍丑闻前,祝书白或许从未听说过这个酒店,对于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而言,宋筠夕之前住的酒店和普通人眼里的桥洞差不多。
所以才忍不住恻隐之心,邀请她来自家酒店住着吧。
祝书白的好心,似乎是毋庸置疑的。
从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被一旁的昂贵酒柜挡住,宋筠夕的脸藏在阴影里,眼里没有了方才的稚嫩与活泼,如浮浮沉沉的海面,平静之下掩藏着幽深。
指尖按在白色琴键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长音,明明是大晴天,平白生出一种惊悚感。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别人散发好意,除非有利可图,这是宋家父母挂在嘴边的话。
宋筠夕现在依旧认可这句话。
特别是在今天自己走后,祝书白仅仅花了五分钟就跟着赶下楼,宋筠夕不得不怀疑她的别有用心。
也不禁好奇她的别有用心。
几日后,宋筠夕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忽然邮箱里收到了傅元佩公司发来的邮件,告知她遗憾落榜了。
不仅如此,没想到傅元佩看起来人模人样,居然是个嘴碎的家伙,把自己去她公司面试的事情抖落到宋父宋母那边了。
没过一会儿,宋母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贵妇人是不会粗鲁地骂孩子的,但只要还是人就会有情绪,宋母虽然没有直接骂人,却比骂人还要厉害。
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话张口就来,宋筠夕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摘取有用的部分。
大致的内容就是让她少折腾,如果想要工作就去自家的公司,不要四处丢宋家的脸。
话里话外都是敲打之意,几乎就是明摆了告诉宋筠夕哪,怕她还要去其他公司面试,也一定会被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