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瑞辉宫,却见这里倒是有各样稀奇鸟雀,都是往日阿柠没见过的。
穆清公主看着阿柠那震撼的样子,得意地扬眉:“你没见过吧?”
阿柠连忙摇头:“没见过。”
穆清公主便给她讲,这个是满刺加国的火鸡,那个是榜葛剌国的麒麟,还有那边是白鹤和白雁等,阿柠看得大开眼界。
穆清公主又拽着阿柠去看马,这矮种马是以前南疆深山里的,据说汉代时还是用作战马,如今矮种马越发稀奇,一般都是御用贡马了。
阿柠哪里见过这么矮小的马,这马又温顺耐劳的样子,自然觉得有趣。
穆清公主唤来来叶宣怀:“你负责看护着,再帮我们挑几匹好的来骑。”
叶宣怀低头,恭敬地道:“是。”
穆清公主又兴致勃勃地领着阿柠去看别的,讲这个那个的。
叶宣怀远远地看着,沉默无言。
他从十四岁起便侍护在神秀宫,至今已经三年了,他从来都知道,因穆清公主自小受尽宠爱,可以说性情骄纵,目无下尘,她眼里能看得进去谁,便是皇帝和太子来到她面前,都得让她几分。
可是现在,她几乎是有些讨好地拉着那个小医女,急切地显摆着,要把自己的好物件都给这个小医女看,要这个小医女喜欢自己。
甚至,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捧到对方面前的样子。
聂姑姑缓慢地起身,她的额头已经泛肿。
一旁早有嬷嬷和宫娥上前,低声请示着问起要不要太医。
聂姑姑摇头:“不必了,帮我擦些药酒吧。”
待检查收拾过后,她又用鬓发遮盖过,这才看不出痕迹。
她起身,望向窗棂外,穆清公主和阿柠早走远了,自然看不到,不过她盯着外面的果子树,看了好一会。
这时有小宫娥上前低声禀报,说了阿柠带来的香枕,除了那香枕外,还有一件卷轴,似乎是一幅画?
聂姑姑低声吩咐道:“拿来吧。”
待到那卷轴拿来,她犹豫了下,到底打开。
待看到卷轴中画着的人,她也是困惑起来。
画中人一身黑衣,劲瘦倔强,抿着薄薄的唇,双眸黑亮,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少年样貌和元熙帝像极了,但又不太像,似乎比元熙帝更青涩一些?
聂姑姑死死皱着眉,她又觉得这画中人仿佛有些像太子,但……又比此时的太子少了几分
雍容,多了几分孤冷。
关键是……这个小医女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幅画,从墨迹看,应该是最近新作的,她自己画的吗,她为什么画这样一幅画?
她如今拿来神秀宫,是要给公主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聂姑姑回想着小医女的模样,越发不安。
就在这时,却听得太子来了,她连忙出去迎。
太子眸色冷淡:“到底怎么了?”
聂姑姑不敢隐瞒,当即跪下,将阿柠以及那幅画的事都一一禀报了。
太子挑眉。
聂姑姑呈上那幅画,太子缓慢地打开。
当看到那幅画上的人时,他眉头瞬间皱起。
之后他抬起眸来,望向聂姑姑。
聂姑姑在他的目光下,陡然心中生寒,不过也隐隐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