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一阵刺耳锣声,不一会儿一阵急马而过之声。
知晓应是出事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去瞧瞧。”
两人都有武底子,行得极快。
片刻便到城门处。
前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乌乌泱泱,挡得他们看不大清。
两个人拨开人群往前挤,最前头一对士兵持长枪挡在那。
魏明昭察觉不对,往前看去,果然再往前几丈便瞧见谢琅正手持长枪指向城楼之上。颈项青筋暴起,谢琅向来淡漠体面,何时这般过。
魏明昭暗道不好,朝城楼上看去。
果然那远远的窈窕狼狈的身影瞧着像谢夫人。
旁人不知,魏明昭能看出谢琅持枪之手已然不稳。
往旁边一瞧,看到熟悉的身影,是谢伍。
魏明昭悄然挪过去,与谢琅说上一句话后便消失于人群之中。
而李郢不知魏明昭已然离去,他紧紧盯着城楼上的女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少顷他抹把通红的眼,低声轻喃,“姐姐……”
姐姐还活着……
喉头立时哽住。
可这是怎么回事!姐姐竟被绑至城头!
连忙抓住一旁的人,“这是为何?”
那人也是个半大少年,与李郢年岁差不多,并不将生死放在心上,说话时便有些幸灾乐祸瞧热闹的劲。
李郢气得胸脯都要炸开!
他的姐姐岂是这帮人可欺负的?
不寻歹人错处,怎好意思逮着一弱女子欺负!
瞧着是磕头请命,不就是将姐姐放火上烤吗!
“若你将药方给我,我就将解药交给你。我们一换一,百姓也不会为难你。”
傅修竹一顿,“若不然就算放开你,你又不跟我走,众口铄金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该怎么办啊?”
谢琅只能看到傅修竹贴近她的脸颊,她难耐地侧开脸。
谢琅胸痛难挡,那噩梦仿佛成真,他已两日两夜未曾休息,恍惚间不知这是真是假。
忽然一声鸟鸣,谢琅快速环视一圈,知晓在他拖延之下,谢伍谢六已做好快准备。
等再鸣一次便是时机!
谢琅肃容冷面,一双凌厉眼眸扫过他们,“难道因为她对你们好,就要将人吃了成全自己?”
周遭信过传言的百姓有些心虚,有些却理直气壮,壮着胆子说,“若牺牲一人换全城性命,也是值当的!”
谢琅肃神望去,红眸仿若吃人的鬼,那人一惊,立时闭嘴。
傅修竹这时还在不遗余力挑拨离间。
若是从前对谢大人的妻子只是好奇,受伤被救后也是佯装倾心,在将人绑了后倒真起了兴致。
他仰天狂笑,那笑声悚然至极,温润的脸上却浮起邪佞笑容,“谢大人!此时你说甚都无用,饶是你再有理,这城楼下的百姓可会容自己命丧于此?”
“他们便是一人一口,也足以将你夫妻二人吃干抹净!”
傅修竹沉迷于嘲讽谢琅出心中积攒许久的恶气,以为自己守于城楼万无一失,一时得意忘形。
“将药方交予我,我便饶你一条生路!”
由下攻上几不可能,傅修竹老神在在,几乎算是胸有成竹。
他想这般再逼迫一番,柳清卿应就挺不住了。她现下腿就在抖,再如何特别也是个弱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