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一下灯。”
压低的男声在她耳边说话,女孩子的眼睛被掌心盖住,台灯亮起刺眼的光。
等了一会儿,估计安安的眼睛适应了,降谷零才挪开手。
安安揉了揉眼睛,从金发青年怀里爬起来:“怎么了,导演突然通知要拍夜戏?”
“不是。”降谷零下床换上外出的衣服,他当着女孩子的面拿出配枪,检查枪里的子弹。
熟悉的场景唤起了安安的记忆,她清醒过来。
Bourbon。
回忆中糟糕的开端,甜蜜的时光在那个夜晚戛然而止,转为冰冷的寒冬。
温热的脸颊贴上女孩子的脸蛋,她回过神,发现金发青年凑得离她很近。
降谷零弯*腰贴了贴安安的脸颊,温声说:“我现在要出去办一点事,安安今晚能一个人睡吗?”
带枪且要检查子弹数量的事吗?安安的目光落在他藏枪的位置又移开,回答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
分手之后独自入睡也不会失眠做噩梦,睡眠很好的那类人说的就是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降谷零失笑,“安安,我在报备。”
“因为临时的任务要离开,所以向女朋友报备,保证一定会尽快回来。”
他勾住安安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
“再相信我一次吧。”金发青年祈祷般地说,“如果因为临时任务被判决考察期失败,我真的会恨组织一辈子。”
第76章
眼睛适应得久了,台灯的光渐渐变得柔和,安安捞起枕头抱在怀里,身侧余温尚存。
被好好的安抚了一番。
和那一次不一样,他没有悄无声息地出门,而是很刻意地弄出了动静,温存了许久才离开。
驱散黑暗的灯光,低低唤醒她的声音,当着安安的面检查子弹,用实际的行动表明态度。
“很聪明嘛。”安安揉乱怀里的抱枕,仿佛揉捏某人的脸一样用力,“我要是中途醒来见不到他的人,他就直接去打淘汰赛吧。”
绝对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前男友连夜降级,自此某人在安安心里的地位将永久沦为金发牛郎哥,和墨镜保镖哥、扭曲深柜哥排排坐吃枪子。
既然他学会了报备,那这个恋爱还可以继续谈。
“不过说起来,波本的任务,具体是干什么呢?”安安把抱枕扯成大饼脸。
听苏格兰导师说,波本是酒厂的情报人员。
“情报人员,和情报贩子是一个工种吗?”安安脑海中浮现出新宿情报一哥折原临也的脸。
一边当搅屎棍到处搞事搅混水,一边大喊“人类LOVE!我最喜欢人类了!”,在街头狂奔,生死时速,身后跟着高举自动贩卖机的金发酒保平和岛君。
安安:不对不对,按照发色,波本应该是金发酒保才对。
她脑海中浮现出降谷零倒拔自动贩卖机的独家写真。
“做不到吧。”女孩子犹犹豫豫地比划,“以他的体脂率……”
自动贩卖机什么的有点太为难人了,单手抱她倒是绰绰有余。
安安用力甩了甩脑袋:“够了,不要再想自动贩卖机的事了,不管波本半夜三更去干什么坏事,他被自动贩卖机砸中脚趾的概率都是千万分之一,快住脑。”
“叮叮叮!”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铃,安安丢开抱枕,拿起手机。
酒厂任务途中居然可以摸鱼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吗?
女孩子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唏嘘:黑衣组织里到底隐藏了多少工资小偷,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安安。”电话中传来降谷零略急促的呼吸声,于空旷的夜晚清晰得仿佛在她耳边喘息,“你现在能不能过来找我?”
“我不小心受了点伤,位置在酒店西南方五百米的自动贩卖机附近……”
安安:什么!自动贩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