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合理怀疑!”游夏终于能说全一句话,赶紧解释。
“那么怀疑撤销了吗?”他连呼吸都绵长脆弱,字字钉在她的痛穴上,
“既然我的自证不被看见,那么我也提出过让小叔来验我。而你有没有向他质证过?”
……确实还没找过。游夏心虚地想。
其实港岛之夜那天的疑虑,当时就差不多打消得七七八八了。
也许是她自己有外遇,就在知道屈历洲确有白月光后,处处觉得他也不干净。
可能她真的……以己度人了?
那男人眸光水润润煽动着,几乎将她在热水里泡透,煮出糖色般粘稠滚烫的心绪。
他最后含着克制而受伤的疑问,裹挟转瞬即逝的破碎音敲击在她心底,惹人心颤:
“夏夏,在你心里,我什么时候才能清白?”
“屈历洲,我不是那个意思。”游夏在他眼眸里看到面露恻隐的自己。
明明他眼眸清澈明动,她却像是深陷某种看不见的囹圄,好像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他的嗔怨责怪,少一分不够力度,多一分则有逃避转移话题的嫌疑。
于是话题几经铺垫后,在这个转折点精准地兜转回来,把压抑化作负气的坚决;
“夏夏,我怕的并不是你查,而是你不查,还在心里默默给我扣分。
“现在把助理叫进来,查清楚我的行程好不好?
“顺便打电话给小叔,把上次的事一并查清楚,好不好?”
屈历洲说着就从裤兜拿出手机,飞快地翻开联系人列表。
“哎等等!”游夏来不及多想,一把撸下他的手机。
她从来没见过屈历洲情绪波动这么大。
委不委屈的先不说,要是他这幅怨念样子跟游聿行说话,那游聿行首先就会知道他们夫妻俩吵架了。
然后再把缘由一说,牵扯到隆夏乐园,必定会引起小叔的疑心。
到时候真被小叔在隆夏乐园查到什么,她的下场,可不是一个‘吃不了兜着走’能形容的。
再看现在的屈历洲,握紧空掉手机的那只手,仿似竭力压抑着受伤情绪。后槽牙咬紧,在线条流畅的脸颊上,鼓出一块教人心慌的肌理崎岖。
眼神没在看她,带着无奈地倔强锁定一个虚空点。
那样子,完全就是如果游夏再多说一句伤人的重话,他浓密整齐的睫毛就要从中凝出泪滴。
好。
好好好。
游夏承认,在这种情况下,乃至所有情况下,屈历洲是一个合格的联姻丈夫。
尊重人,距离把握得很恰当,也很大方给好处从不手软,遇到问题也会帮她撑腰。
他几乎没有缺点,完美得太过不真实。
但诚然那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客观缺点。
就算游夏一度觉得他性无能,有点馋他身子而不得,但那也是和屈历洲无关的事情。
游夏观察了这么久,除了个子都很高外,屈历洲和她的情人似乎并没有确切的相似之处。
那位——情人先生,生猛、野性、欲色浓烈,嚣张跋扈,轻浮浪荡又玩的花。
怎么会是屈历洲这样温文尔雅的存在呢?
除非他是精神分裂症。
不对,游夏又否定自己。
往前追溯,她曾在和屈历洲共处的同时,收到情人的约会短信。
这种事,精神分裂也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