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掀开窗纱,无意倾泻霓光,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轻跃,他的眼神明明暗暗,像喧嚣吃人的鼓点。
他牵着她的脚加快。
他开始进入状态。
她白皙的脚被他掐红,好似一支蘸着粉红颜料的笔,被他执握着,在他那根凹凸不平的雕塑上粗糙又赤热地涂抹。
游夏每一次蠕动脚趾,都会换来他喉间压抑的沉吟声。
男人像还不满足,不够尽兴。
一只手恶劣地插入她浓密乌发间,勾挽起她仰躺的脑袋,强迫她低头看自己双足间被迫在滑动的、欲望贲张的形状。
游夏重重喘一声,看见他蛰伏在她脚下肆意泵发,血管里凌乱的脉动一下下拨弄她紧张的神经。
血液的红色轰然冲上头脑和耳尖,烧得眼前发花,想看又不敢看。
只在这一刻,她彻底沦为被他驯服的鸟儿,依躺在他掌心和身躯之下形成的牢笼。
一定是酒意太过火,她才容许今夜这样放纵。
于是醉意成了借口迷瘴。
她紧咬下唇,半阖着眼眸,视线落在他渗汗的额角,落在他濡湿的睫毛,在他因忍耐而咬紧的下颚。
还有他握住她脚腕的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使得脚腕也传来些痛感。
她不能自控地地嘤了一声。
屈历洲势态放缓,抬起她的脚,干燥的唇落吻印在她弧度优美的脚背上,喷出的鼻息又沉又烫。
劝哄的语调带着残酷的狡猾:“累了?换趴着吧。”
“啊!”
游夏惊叫。
还没准备好,腰身就被他整个儿搂起来,然后猛地被翻转过去,面朝下轻摔在沙发上趴住。
她本想爬起来,背后的男人却俯身覆上来,唇肉热温落在她颈侧,舌尖触弄她耳后最柔软脆弱的皮肤。
湿热触感像开水里煮熟的蛋白滚过,烫得她呼吸加快,她下意识就想逃开,却又被他扣住腰固定在原处。
“跑什么,很快就结束了。”
他嘴上说着快,给她的感觉却像是漫长行刑前的语言安抚。
游夏的脸埋在沙发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哭腔音。
他起身时,她的两条小腿被迫顺应关节方向弯曲,折压向上,脚跟贴近腿根。
屈历洲跨过去,轻坐在她折腿的位置,把她双脚卡在他的大腿下固定住。但他还衣衫完好。
两快莹白的璞玉同时落入他掌心,合握起来,足弓对合间形成天然的缝隙。
他将自己置身于此,当这刹那,她的脚跟并拢起来。
如两只羽毛投身火焰,无需一秒,同时喷吐出意念被烧灼成灰的叹息。
她像深陷沼泽,竭力跋涉,却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屈历洲在这时发难,声音哑得异常破碎,
“夏夏,为什么让他碰你。”
游夏艰难地抬头,壁灯的光在她迷乱视野中融化成奶油。
想了好半天,才知道屈历洲话里的‘他’,指的是岑卓。
他生命本能最底层逻辑的狂热赤诚,令游夏感受灼烈,几乎想要尖叫。
她被他钉在这片方寸地,不能动弹,说出的话也零散:
“没有……他没有碰我。”
“撒谎。”他口吻略凶,“你不乖,该罚。”
游夏看不见此刻屈历洲的模样,但她还可以感受。她迷蒙混乱地想,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一定在瞬息之间发生骤变。他不再是谦卑有礼的君子,他不断攀升的,欲图破笼而出的脉搏,正以毁灭性的节奏,与她早就失衡的心跳无限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