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控制好表面情绪,可她生来恣肆张扬,不肯忍让,不受委屈。人的本性哪里是有意控制就能随意压下的。
何况,那晚在老宅的短信事件在游夏心底彻底埋下怀疑的种子。在没有真正确定情人的身份之前,直觉告诉她,屈历洲有很大嫌疑。
“那你呢,屈历洲。”不想又被他一昧牵着鼻子走,游夏选择主动出击。
她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低眼睨着男人,语调带着点促狭的调侃意味,眸里却光影流转着微不可察的试探。
她问:“你有什么事隐瞒,或是欺骗过我吗?”
“为什么这样怀疑?”屈历洲面色不改,用问句回答问句,
“不是在找人?还是说……你想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我?”
几乎破口而出的答案,她却没有办法万分的笃定,没有实质证据。
她想要问的问题经由屈历洲的嘴说出来,竟然让她打起退堂鼓。
这男人,好强的心理素质。
游夏好半天没出声,也没动作,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片刻后,她忽然轻轻勾起红唇,只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将他用力推开。
“接着跪吧,不耽误你参悟禅理。”游夏懒洋洋站直身子,收起桌案上的口红,离开前,又回头对他嫣然一笑,眨眼道,
“帮我打个掩护,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说完她绕开屈历洲,高开叉旗袍裙摆随她脚下迈出的步子而顺势飘开,露出莹润细腻的腿侧肌肤,在这佛堂氤氲晃曳的青雾里,晕开小片珍珠光泽,通透薄白得十分扎眼。
手腕倏然在下一瞬被人扣住。
脚下步调生生顿住,游夏偏回头,“干嘛?”
谁知屈历洲却并未抬头看她。
衣着光鲜的男人仍旧脊骨笔挺地跪在那里,微微垂首,薄密睫羽如寒鸦收翅般低敛着。游夏只看得到他眉眼平静。
看不到他黑睫遮蔽的眸底,蛰伏着怎样晦郁翻涌的热潮。
见他不说话,游夏觉得他莫名其妙。可她素来脾性不拘小节,没将男人的异常往心里去,本能地挣了挣手腕,一心只顾着要赶紧跑路。
不料男人反而收紧指力,冷白修长的骨节透着令人心惊的力度,牢牢禁锢她的挣扎,坚定不移地不动分毫。
“闹什么,快点放开。”游夏心急地催促。
突然又像是若有所觉般,她眉心轻蹙,心底泛起一丝细微的不解,一脸警惕地睨他,“我说你该不会……”
屈历洲在这时掀了掀眼皮,缓缓侧头,看向她。
游夏见他这副模样,不免有些更加确定了内心的猜想,眼神瞬间露出两分懒散不耐,抬高声音,将后半句补充完整: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在这里跪吧!?”
屈历洲不由地眼梢微扬,挑了下眉尾。
女人手上试图挣脱的动作更加用力,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些,她连忙压低嗓子,咬牙切齿地警告他:
“屈历洲,我答应陪你一起来,可没答应陪你一起念经。”
“放手!”她焦急地挣动起来。
当然没能成功,反而被男人的强势力道拽过去,旋即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撞进他怀里。清冽薄凉的冷调茶香顷刻将她兜头笼罩。
屈历洲没再给她反抗的机会,把人箍紧在怀中,另一手穿过她的双腿膝弯,腰腹核心的惊人力量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她。
一脚踢开挡路的蒲团,将女人直接抱上供奉圣像的桌案。
游夏确实被他吓了一跳,胡乱挣扎着想要从供桌上跳下来,反被屈历洲按住大腿,另一手掌心朝上,扣住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昂起头与他对视。
游夏心底当即腾升几分不妙的预感,她下意识的反应也很快,几乎条件反射地立马紧紧并拢起双腿。
屈历洲低睫,落眸在她腿上动作,扯唇失笑了声。
带有极为明显的嘲弄感。
下个刹那,他单腿紧抵上她膝前,施加巧劲猛地一别,轻松有力地直接顶开她的膝盖。
“等等,屈历洲!”游夏不自觉惊呼的尾音里,男人的黑色西裤已然站近她盈白的大腿之间。
伴随“刺拉”一声,旗袍两侧不堪一击的走线遭受粗鲁的撕扯力度,顺沿女人臀下开叉猝然向上崩裂两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