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许久未亲近,林乾也难得做回贴心郎君,还替皇后擦了颈侧珍珠粉,抹了头油。虽然做得不伦不类还扯掉她好几根头发,但到底是帝后和睦的象征。
皇后悄悄叹气,接下来的话自是不必说起了。
聊聊正事儿吧。
“中秋家宴,皇亲里头四弟五弟府上定然要宣;六弟远在沧州,晋姝长公主也嫁得远,便叫人送去节礼,再带上皇上与妾手书的家书;晋宁晋宣二位长公主在京中,晋宣又是皇上的同胞妹妹,这二位府上也是要宣的。”
就他们夫妻,皇后也不再避讳什么:“如今是想问问皇上,那位,该如何?”
林乾低头看着榻边的穗子:“他不能出来。”
“那妾便依旧称应王病重。”
林乾应了一声:“先前父皇忌日出孝,就有人上书问应王为何不来,说什么父为子纲,君为臣纲,于情于理应王都应该出面。”
“那不如……”
“梓潼的意思是放他出来?”
皇后摇头:“斩草除根为好。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最好能救下襁褓中的幼女,皇上不忍应王一脉就此凋落,由妾亲自抚养长大。”
林乾深吸一口气:“朕再好好想想吧。中秋……中秋先赐菜。”
“其余的郡王府、郡主府也一并宣旨;大臣里面只召三品以上的京官,皇上以为如何?”
林乾还在想先前皇后说的话,点头应了:“这些事情便由梓潼做主。”
皇后起身落账:“不早了,皇上歇息吧。”
先前林乾见佳人于镜前端坐卸妆,皇后容貌虽不算上佳,自小在金玉书香里养出来的女儿,气质自然不会差,当时倒起了些心思,不然也不会做些闺房之乐哄她开心。
如今前朝的事情一提,九分的趣味硬生生砍成三分。
若不是许久未同房,林乾是真不想。草草了事后叫了水,一夜无话至天明。
第二天早上,林乾起身穿戴时倒听说了一个消息,皇后告诉他静嫔病了。
“好好的怎么病了?”
“有两日了,说是梦魇住了。”
林乾应了,未曾多说什么,打算下朝去看看他们母子。
林琼正在静嫔榻边趴着玩玩具,静嫔病了几日也清减了几分,带着抹额不施粉黛地侧躺着看儿子。
“小主子在,娘娘看着好多了呢。”
“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静嫔支起身子,“琼儿过来,给你擦擦汗。”
林乾也没有叫人通传,直接跨步进来:“病了也不遣人跟朕说一声?要不是皇后告知,怕是病好了朕都不知道你病了一场!”
静嫔吓了一跳,不知道她先前说的“母亲”有没有被他听见,连忙穿鞋下榻准备:“妾见过皇上,请皇上金安。妾仪容不整,请皇上恕罪……”